”
“她想吃最大的果子,坐稳曹老的传人的位置。那就她自然应该自己亲自去整顾为经好了。老爸,你好好想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这里面逻辑一点也不复杂——唐宁要的比我们想要的更多,成功了得到的利益更大,那她自然比我们更着急。凭什么脏活我们来干?”
年轻人指尖轻弹手边的啤酒杯。
杯子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仿佛寺庙里的遥远钟音。
“如莲华不着水,如日月不住空。这滩泥浆,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是不沾为妙。”
“就像耍猴,这种艺术大宗师的师门内斗,是多么精彩的戏码啊?咱们围在旁边,安心鼓掌加油,嗑着瓜子,看看热闹,顶多再打赏几个铜板就好了。亲自凑过去,当成被耍的猴子,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让亲爱的唐宁大师,自己慢慢玩去吧。咱们才是看耍猴的,她要能把这位顾为经小朋友整下去,我们什么都不干,安心喝茶,嗑瓜子,照样可以坐待其成。”
“可是,万一她要是没干成呢?”
崔轩佑忍不住问道。
崔小明保持着金刚坐的姿势。
闻言扭头。
他微微歪了一下脑袋,用“我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忍不住吐槽道。
“人家唐宁都惹不起的人,你想跑过去下黑手,老爸,还是开始时的那句话,照照镜子,你算老几啊?除了惹出一地鸡毛,还能有任何别的结果么?背景这么硬,手腕这么牛逼轰轰的人。咱不转头就跑,都算好的了。”
“哦。”
崔轩佑想了想,竟然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于是老老实实的乖巧的哦了一声。
好有道理。
儿子说得对啊!
虽说当爹的在亲儿子面前,被教训的跟孙子似的,似乎非常丢面子。
但这事,一回生二回熟。
面子被丢在地上,踩来踩去的久了,也就不觉得尴尬了。
自从自家小明成年以后,类似的情况就在家里发生的愈发频繁。
崔大艺术家都习惯了。
面子算什么!
能被自家这么牛气的儿子教育,那是他教导有方,是他这个当爹的福分。
没出息的虎父犬子,才在老爸面前唯唯诺诺呢。
他们家是“犬父虎子”,走的就是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路数。
这便是家门真正兴旺的样子。
嘿!
外人谁在那里阴阳怪气,那是他们家里晚辈不成气,在那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能被儿子教训,他骄傲,他自豪。
崔轩佑挠了挠头,那几滴洒在他脑门上的冰水,凉丝丝的,宛如一直透到心里去,浇灭了从接到手机上的消息的时刻,便在心中熊熊燃烧的烦躁感。
没错。
这事儿吧,天踏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
理应是唐宁顶在他的前面,而非他顶在唐宁前面。
想明白此节。
崔轩佑立刻就不太慌了。
“是啊,让他们互相掐去吧……一个十八岁的小朋友对唐宁,呵,谁输谁赢,这不明摆着么。大卫对战歌利亚,我们在这里慌什么,太傻了。唉,我本来还觉得,能靠这件事情,和东夏画宗未来的接班人,交个朋友,存分香火情么。”
“我同意大卫对战歌利亚的那部分。”
崔小明摇摇了头,“可我不觉得,唐宁一定能赢的很轻松,是个无名小卒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轻视他。”
“还是那句话,画国画顶流的曹轩,画油画的顶流酒井一成,艺术评论届如今最风光的人物伊莲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