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樊泽语心中还是有着小小的失望。
他点点头,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毕竟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堂堂亲王犯下谋逆之罪,自然是要将人和犯下的罪责都通知给远在京都的帝王的。
他们这些人虽然将晋忻言收押在牢房之中,但平日里根本动不得对方一根毫毛,甚至还得好菜好饭的招待着对方。
尽管对方确实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责。
不过再等等就好了。
等皇上派来了钦差大臣,按照流程审理过乐王,接下来就能够问责了。
樊泽语心中想着事情,明面上的态度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邓霜拍了拍阿蘅的肩膀,让小姑娘往旁边走了几步,这才看向樊泽语。
“你也知道那天他是因为何种缘故才说出真相的,不管是你派去的人,还是将来皇上派过来的人,他都不可能搭理你们的。”她顿了顿,毫不迟疑的说,“只有我,可以让他认罪伏法。”
“所以在皇上派出的人到达之前,让我去见他一面,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吧!”
让她去劝说晋忻言认罪,总好过等人醒过神来,又矢口否认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
樊泽语有些迟疑。
按理说,晋忻言如今还未完定罪,便是放人进去探望他,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但邓霜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
他倒不是担心邓霜会帮晋忻言办事,而是担心这人会在气头上想要与晋忻言同归于尽,要知道类似的事情从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樊泽语是不懂邓霜与晋忻言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记得邓霜上次刺杀晋忻言的时候,是真的带走了晋忻言的半条命,倘若不是有皇上赐下的救命药,晋忻言当时就真的死了。
阿蘅隔得有些远,只依稀看见邓霜与樊泽语的身影,却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的。
她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的腕间,那里原本有一枚玉镯,是她到了莫城之后才戴在手腕之间的。
明明佩戴玉镯的时间并不长,可她好像已经养成了习惯。
现在没了玉镯之后,心中竟然还空落落的。
“阿蘅……”
远处忽然有人唤了她的名字,阿蘅下意识的抬起头,便瞧见邓霜和樊泽语都看向了她。
她疑惑的看了回去:“……怎么了吗?”
方才不是因为他们有事相商,才让她走到一边来,这会儿忽然叫她,是有事要她去做吗?
看着小姑娘茫然的模样,邓霜就知道她没有听到她们刚才说的话。
“到底相识一场,阿蘅陪我去看看……他……可好?”
尽管邓霜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放在眼前的语境之中,那个‘他’字,除了晋忻言,还能有谁呢!
阿蘅抿了下唇,小声的问道:“我们可以去看他吗?”
她对朝廷中的诸多法令也都略知一二,犯下了其他罪责的人或许还能得到探视的机会,可若是犯下了谋逆大罪的人,通常是会被直接关进诏狱之中,也只有临死之前才能得到一次被探视的机会。
“自然是可以的。”邓霜浅笑着同她解释道。
一旁的樊泽语也对她点了点。
目送着阿蘅与邓霜离去,樊泽语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其实仍然不愿意让邓霜去探望晋忻言,可除了邓霜,他也不知道还有哪个能从晋忻言口中探听出他的那些暗桩分别在何处。
如今的玉林关已经解除了明面上的危险,但背地里潜藏的危险同样是需要戒备的。
他是真的不希望在几年之后,再看到玉林关发生相似的事情。
既然是晋忻言埋下的那些钉子,自然也应该由他来拔除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