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嚎丧呢?”
驼背瘦弱男人被卫碧姹的哭喊弄的很烦躁。
甩卫碧姹几个耳光后,拿起地上剥皮的尖刀抵在卫碧姹的脸上威胁:“要是再叫,就割掉你的舌头喂鱼!”
男人眼中布满狠厉。
说出的话阴森森的。
卫碧姹丝毫不怀疑男人话里的狠毒。
她也不敢冒险去赌。
她要活着,等待救她的人来。
男人见卫碧姹老实了,冷哼:“不识好歹的东西,非得老子揍你一顿才安生,果真是天生的下贱胚子!”
卫碧姹被那人羞辱的满脸通红。
她心下暗恨。
但敌强她弱,此时显然不是争一时意气的时候。
男人挑眉。
这次公子送来的人,要比以前的那些女人更有眼色。
知道不吃眼前亏。
但那又如何?
进了这湖船黑坊,就是死,也要死在湖船上!
“啪!”
男人将鱼砸在船板上,啐了口唾沫在卫碧姹身上,扭头带着两个大汉离开。
卫碧姹又气又恨。
瞟了眼守在不远处的彪形大汉,卫碧姹只能认命的捡起地上的尖刀去剥鱼皮。
那鱼背上有尖刺。
卫碧姹第一次弄不清楚,一手抓上去,手心立时就被鱼背上的刺戳破。
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痛的卫碧姹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嘶!”
卫碧姹抱着手掌就吸,希望以此减少痛苦。
但她这边刚松懈没多久,就被看守的人发现。
“贱人!快干活!不然爷打死你喂鱼!”
看守的人凶神恶煞,并没有因为卫碧姹顺从柔顺就给好脸色。
卫碧姹不断作揖示好,道尽好话,男人面上只有不耐。
卫碧姹也知道这招只对权贵风雅的人有用。
对于这些风餐露宿,刀口子上舔血的人来说,不解风情就是这么来的。
卫碧姹心里发苦。
此时日头逐渐高升。
船上的卫碧姹自消失就没吃过一顿饭,喝过一口水。
她又在船上苦兮兮的剥了一上午令人作呕的鱼皮,风吹日晒,当真苦不堪言。
嘴皮裂开,喉咙干痒,腹中发饿,浑身虚脱无力。
卫碧姹只觉练嗓时都没这般艰苦。
毕竟练嗓有人伺候杂物,饭菜有人端上。
虽是低贱歌姬,但过的日子却是要比贫苦百姓中的人都要好。
自小从未受过如此大苦的卫碧姹哪里能受的了这些?
她痛苦的思索,该如何摆脱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不能在这种地方度过一生,她不该是这种结局的。
卫碧姹手上在剥鱼皮,眼睛却没停过打量周围布局。
湖船是在一处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中央。
四周无树无岸。
鱼女分布的船只被几只大船包围,大船上有一群虎背熊腰,身披铠甲的士兵把守。
此外,每个鱼女船只上都会有穿短打衫的彪形大汉守着。
重重看守,戒备森严。
仅凭她自己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因为她不会水。
卫碧姹一颗心沉入海底。
这该如何是好?
若无人搭救,想凭借一人之力逃脱这些人的把守,简直是难如登天。
且卫碧姹并没有信心认为酉阳公主会派人来找自己。
这湖船背后势力牵扯极广,又有谁会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来救一个小小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