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举双手投降道“娘子,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你就排揎我一堆。我对颜色确实没有那么多研究,也不知道光红色就有那么多种所以娘子要给我做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行,总之,我就是个衣架子,任卿卿打扮,行了吧”
朱莹猛然想起了昨夜耳鬓厮磨时,张寿说她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环肥燕瘦的缺点全都没有,那就是十足十的衣架子,还引申出手感之类很多让人想着就面上发烫的对话,她刚刚那点强势登时飞到了爪哇国,一时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卿卿,什么娘子,难听死了”
嘴里这么说,她脸上却挂着欣悦的笑容,径直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见张寿已然坐起身,她就伸手从身后的湛金和流银手中接过衣服,一如那些伺候丈夫的新妇一般,为张寿穿上那一件件衣服。她的动作明显很生涩,只是那眉梢眼角,却挂着毫不掩饰的柔情蜜意。
而新婚之夜能让妻子满足,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当然也是非常得意的一件事。因此,张寿没有拒绝朱莹那一点都不熟练的伺候,当最终穿戴整齐之后,他没有仿效古人那般为妻子画眉取乐,而是顺手牵了朱莹的柔荑,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刮了几下,就施施然出了内寝。
而跟在后头的湛金和流银虽说没察觉到那些小动作,但看到那十指相握,忍不住都对视一笑。怪不得太夫人当初在老爷和大公子相继传出不好的讯息后,会那般撮合这两人要是她们早早知道自家小姐的姑爷是张寿这样的人,一定也会如戏文中的红娘那般拼命撺掇
虽然但凡做丫头的在接受各种教导时,红娘全都是最大的反面例子
因为自己起晚了,时辰已经不早,再加上往日张寿常有陪着吴氏用早饭的习惯,这一次干脆就携着朱莹一块去了。而吴氏早早就在房中等了又等,此时终于见到两人同来,衣袍鲜亮,容光焕发,分明是心满意足的表情,哪怕她早知道必定如此,却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而她坚持只肯受了张寿和朱莹半礼,声称大礼该等到了家庙拜祭父母再行。不但如此,等两人行过礼后,她接过朱莹孝敬的衣衫鞋袜,却又把儿媳妇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莹莹,你从前刚到村里就说要留下,我虽说欢喜,却也不敢去想,你对阿寿竟然会一见钟情。我见识浅薄,可也知道,男女之事,如果女子先动心了,大多数男子自恃得到了美人倾心,往往会不知道珍惜莺莺便是最好的例子。”
吴氏说起崔莺莺,不禁又想起了当年的张寡妇“娘子曾对我说,莺莺深锁内院,寂寞无人懂,所以才会被红娘挑唆,陷在了张生手中,生死荣辱,不过是张生一念之间。莺莺传里,张生始乱终弃,莺莺就没有好下场。西厢记中张生有良心,莺莺方才得以圆梦。”
“所以那时候见了你,我便在心里想,像你这样性子直率真挚的姑娘,如果真的愿意嫁给阿寿,我一定尽力促成。若是阿寿真的无意,那也绝不能让你受到伤害。总算阿寿没有耳昏眼花,也没有心如铁石,他到底也喜欢上了你。”
一口气说到这里,吴氏见朱莹先是惊愕,再是沉思,最后则是颇为感动,她就一字一句地说“当初娘子和相公不离不弃,虽然最终都寿元不永,但终究有过一段最好的时光。如今,我也只希望你们能够相扶相助,白头到老。”
说到这里,吴氏就转头看向了张寿,面色中带出了少有的严厉“阿寿,你日后一定要好好对莹莹,绝对不能辜负了她。”
到底谁才是亲儿子啊张寿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随即方才想到,自己也确实不是吴氏的亲儿子,只不过她对自己就如同护雏的老母鸡一般,常常保护过度而已。
然而,当新媳妇娶进门,家里的地位看上去就不同了很明显,吴氏觉得朱莹对他,比他对朱莹更用心。他这简直是比窦娥还冤啊,感情这码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