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此时只当寻常。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那个圈子,却只见父亲赵国公朱泾正在和秦国公张川谈笑,一旁隔着点距离,襄阳伯正冲他直乐。于是,他就没有先去父亲他们那边,而是径直走向了襄阳伯。
“世伯这是笑我什么呢?”
“我笑你如今一出现,比你爹煞气还重!看看这些家伙,难道不是避你如同避瘟神?你爹这沙场拼杀大半辈子才有了现在的威风煞气,你这才多大,以后还怎么了得?我倒是乐得看笑话,你爹要是日后压不住你这个儿子,那就有意思了!”
饶是朱廷芳知道,襄阳伯是张家那三兄弟里最直接也是最暴躁的一个,货真价实的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会考虑什么祸从口出,他仍是不禁苦笑了起来。
可紧跟着,他就只见对方又对自己嘿嘿一笑“你这就要当新郎官了,居然也不知道行善积德,还在那杀杀杀。你家那请柬我收到了,本来还考虑去不去的问题,不过就冲着你这不怕事不躲事的脾气,我去喝你一杯水酒!”
“不过事先说好,贺礼那是没有的!我家昨夜可是也进了贼人,都快被偷光了!”
“好歹也是伯爵,功勋彪炳,居然连一点贺礼也要吝惜?你被偷光,我怎么听说贼人瞬息之间就顺手就擒了?”朱泾却悄然过来,似笑非笑反问了一句之后,见襄阳伯张琼瞪了他一眼,随即就干脆以眼望天不理人,他也不和这夯货一般计较,父子俩旋即就到了一边说话。
见这一幕,张琼想起自家长子虽说还算有点出息,但和人家赵国公府这麒麟儿相比却差得很远,别说是他,就连长兄那楚国公府里的几个也是一样,他就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羡慕,低头叹了一口气。可就在这走神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
“襄阳伯怎么独自站在这儿?”
尚未来得及抬头的张琼见人一身衣衫仿佛是文官行头,心想哪个文官竟然会跑来兜搭他这种武将,可等抬起头来,见面前赫然是张寿,他就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不上早朝的吗?”
就算我真的不上早朝,也只有你老人家会这么直截了当发问了!张寿刚刚一路走来,简直是集体注目礼的待遇,可别人只是纳罕、惊疑、不解甚至敌视,再加上他没几个交好的官场同僚,师兄陈尚书和几个相熟的还没来,因此襄阳伯这话可以说是道尽了别人心头疑问。
他唯有耸耸肩道“襄阳伯你这话问我……我去问谁?我一觉睡到大清早,这才知道家里出了事,可这还没等完全搞明白下头都是怎么料理的,宫中就来人召我上朝!”
而张寿话音刚落,他就只见不远处朱泾和朱廷芳父子朝他看了过来,仿佛都因为他的到来而有些讶异,可紧跟着,他便发现,未来岳父和大舅哥的目光好像落在了他的身后。
他立时扭头一看,却只见是岳山长和徐山长肖山长联袂而来,全都是穿着东宫讲读官特赐的袍服,和他此时的袍服乍一看没什么太大区别——毕竟,哪怕本来并无品级,为了表示对东宫师的尊崇,皇帝对所有讲读官都特赐了五品服。
用朱莹的话来说,那就是辛辛苦苦升官的他吃亏了。而张寿怎么都想不出来,一年多就直窜五品,他这如果叫辛辛苦苦升官,那别的熬上十几年的官员又算什么?
彼此毕竟是同僚,而且这三位并不是洪山长那样的老顽固,张寿就上前笑着打了个招呼,一问之下就得知,和自己一样,他们也是被皇帝特召来的。等到听说昨夜雅舍那边竟然也有人侵入,结果是被杀了一个,抓了五个,逃了两个,他方才大吃一惊。
如果说派人从司礼监所有的那一家善堂试图侵入天工坊,幕后那家伙还算是有些头脑的话,那么,派人侵入那三位山长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天文术数老学究所在的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