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阿六的,那战袍上多一道红章的队正更是如此。尽管军规严明,站哨的时候不许分神,但阿六已经到他面前了,分明是有话想要和他说,他还是赶紧拱手行礼。
“你们不必守在这了。”说出这句话后,阿六见对方面色一变,素来不会察言观色的他就淡淡地说,“光是站在这威慑没用。你们应该动起来。”
那队正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地,随即就试探道“小六爷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在张园围墙下巡弋?”
“嗯。”阿六点了点头,旋即又补充了一句,“就和内外皇城下的红铺禁军发铃巡逻一样。”
有了这样鲜明的提醒,队正顿时了然。在这种天气,站哨相比巡弋,那自然是更辛苦,尽管这是轮班站哨,可因为人少,皇帝又给众多重臣派去了卫士,所以轮换的人实在是派不过来,每个人一天都得轮流站上六个时辰。
而且,据他从前那些经历来说,大多数达官显贵更喜欢站哨,因为锐骑营中的禁卫全都是百里挑一,站姿挺拔那是最起码的,这样一排人站在自家门前又或者围墙底下,显然能够凸显出自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至于巡弋的时候,别人只能偶尔看到他们在府邸附近走动,反而显不出人数和训练有素,也不能让被护卫的府邸受到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因此,他立刻开口答应道“那就依照小六爷您的意思,我一会就吩咐大家巡弋走动起来。只不过,这张园占地极大,区区十个人走完一圈,恐怕要很久。门前这附近大概要有好一阵子都看不到人。而且,就算如此,我们恐怕也保不住万无一失。”
“你们站在这儿也保不了万无一失。”
要是别人说出这话,早就把锐骑营这些人给得罪透了,可阿六毕竟是在锐骑营当过不少时间教头的,再加上在皇帝面前都说得上话,他这话一说,那队正虽说尴尬,却也不敢抗辩。
而阿六仿佛也意识到这话好像有点语病,他就淡淡地解释道“因为你们人不够。”
那队正顿时唯有苦笑。如张园这么大的府邸,若真的要站哨,至少要五十个人,他们这样守在门口这块区域,其他各处围墙若是有人想要翻越,他们根本就察觉不了。所以,阿六的话已经够客气了,如果真的不客气,人一定会说……他们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而阿六见那队正默然不语,他就沉声说道“闲话我不说了,你记着三条。一,传令牌巡弋;二,每个时辰可以在门房休息两刻钟;三,通知换班的人照此办理。”
该说的话带到,他扭头就走。可走出去几步之后,他突然想起什么,又头也不回地说“这件事我会亲自去锐骑营两位指挥使那边说。”
得到了这样的承诺,那队正最后一点后顾之忧也没了。想到之前张园也曾经派人送茶食点心,他们却碍于军规不敢答应,如今站哨改成巡弋,还能在门房休息,那确实比之前要好得多。
因此,目送了阿六离开,他连忙把此事传达给了所有下属,一时众人自是大喜过望。这种天站一站还行,若是天气再冷一点,就算他们是精锐,却也吃不消!
而阿六也确实说到做到,竟是趁着天还没黑,亲自披挂整齐跑了一趟锐骑营大营。左营和右营指挥使原本正忙着分派人进驻西苑,好不容易挤出空档接见时,还有些不大高兴。
可当阿六点破如今这寒冷天气,以及区区十个人站哨防不了恶意之徒,两位主帅的脸色还是不那么好看。
虽说并不太去琢磨人情世故,但阿六当然知道人家对自己勉强客气的缘由,在于他被皇帝塞到锐骑营来教习过武艺,因此他也懒得在这里多呆。
惦记着家里的他拱了拱手道别,临走时就郑重其事地说道“朱大公子尚且会遇刺,别家若是明明有锐骑营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