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四弟其实资质禀赋全都在我之上,他就是性情太急,容易闯祸。”
这最后八个字的评价,每个人都觉得很精准,而张寿更是若无其事地说“人不犯错枉少年,我想,皇上特意让四皇子出宫呆一阵子反省,大概也是想让一贯顺风顺水的他多受一点挫折教育。这种性子,若是用在好的地方,无往不利,可要是用不好,却也容易铸成大错。”
张寿端出这么一副我对教育熊孩子很有心得的态度,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因为眼前这一位,是把京城好几个人道是纨绔无用的贵介子弟给硬生生扳正了的少年名师——而他们自己也都从学于其门下,深有体会。
因此,就连三皇子也露出笑容道“那就承老师吉言,希望四弟吃一堑长一智,从今往后能够改过自新。”
闲话之后,眼见几个监生出身的东宫侍读偷偷瞥看他们这几人,明显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就连另一个被张大块头撇下的半山堂学生一副插不上嘴的样子在旁边看着,张寿就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也该开始授课了。对了,小齐,之前太子殿下的功课你都看过了?”
“是。”齐良连忙肃容应道,“老师上一次布置的习题总共十五道,太子殿下都已经做完了。我按照老师的标准答案核对过……”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顿,继而就露出了某种有些为难的表情。结果,还是三皇子突然满脸羞愧地插话道“老师,齐师兄是想替我遮掩。那十五道题,我虽说尽力都做了,但最后做对的只有八道,刚刚过半数……都是我太不用心……”
见三皇子那脸色涨得通红,明显是真的在惭愧,在反省,张寿想起当年自己的理科作业在班级里被无数人传抄,可诸如生物之类的作业,自己却从来都是反过来抄别人的光景,他不禁笑开了。
“只做对了八道?你应该说,居然做对了八道!要知道,我留的那十五道题,固然都是针对上一次课的,但其中三道是基础,三道是进阶巩固,三道是提高,至于剩下六道……”
张寿斟酌了一下,思量怎么用这年头的词语来解释什么叫做竞赛题,足足好一会儿,他才笑着说道“这就相当于科场考试中的偏题怪题,做不出来才是正常。”
其余东宫侍读这会儿无不汗颜——尤其是那几个监生,这会儿甚至都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因为张寿说过,做不出来的人可以不做,所以,他们大多数人也就是总共才做出了一两题,最后的六道看都没看……反正相比三皇子全做了,那简直是犹如天堑一般的差距。
就连几个九章堂的,虽说有人比三皇子做对得多,比如齐良做对九道,却也有人比三皇子做对得少,比如六七道,但剩下那六道题,他们是真的毫无思路,完全都空在了那儿。
因而,当下就有人咳嗽一声,满脸赧颜地说“太子殿下能把十五道题全都做了,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老师说的那六道偏题怪题,我们根本就全无头绪。”
齐良自己也苦笑道“若不是老师让人送了答案过来,我大概想一年半载也想不出这其中的思路……虽说我从小跟着老师学算经,进度算是比一年级的同学快一大截,那六道题所涉的部分早就学过,但我也一道都没做出来,全都留白了。”
这一次,三皇子方才真正吃了一惊,他看看几个年纪都比自己大的同学,想到之前让齐良给他讲解的时候,齐良推脱说等老师来时再说,他登时就心虚了,老老实实地吐露心扉。
“其实……其实那六道题我也不能算是做了。因为我只是绞尽脑汁推导了一下某几处无关紧要的细节。因为我之前听岳山长说科举考试时的要诀时,他说,最要紧的是字写得好,其次是不能留白,哪怕那道题全无头绪,写一篇文章总比交白卷来得好,所以我就……”
张寿顿时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