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南洋那些岛国既然来朝,说是岛上稻米能三熟,而他们那边的百姓并不勤于耕种,既然如此,为何不派人责问他们君民荒怠,然后我朝派游民去种?”
这一次,轮到张寿呆了一呆,随即就哑然失笑道“这小子,他还真敢写!”
刘志沅看过张大块头的卷子,那时候也觉得颇为诧异,这种出身勋贵的贵介子弟,竟然煞有介事地说出了几分道理来,不禁也笑道“我那时候看他那道策问时,也以为他会说地不够,那就去开疆拓土呢,想不到他倒能想到提高亩产,还能想到打南洋那些岛国的主意。”
陆三郎见陆绾一脸的饶有兴致,他不禁眼神闪烁“他也说了,如果实在是地不够种,不能养活那么多人口,那么也就不得不开疆拓土了。只不过这小子说,北面草原太过苦寒,往西是大片不毛之地,与其劳师远征,不如往南洋深入,看看有没有无人岛屿,还有……”
他再次咳嗽了一声,好像嗓子痒痒似的“还有就是往东出海走一走,不是之前有传言说太祖皇帝退位之后曾经远洋找寻新大陆吗?能找着就不愁人多地少没吃的了!”
“这小子……这小子!”
张寿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张大块头这胆量,而对于岳山长竟然能给这小子的文章打出八十分,他不禁觉得,那位召明书院的山长,着实也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
有了这么一个铺垫,当他听说和张大块头分数仿佛的另两个,也是算经题做了出来,然后在农学这道题上得分不错,时文则是惨不忍睹,他摇了摇头后就若有所思地说“国子监中那些时文题目得分高的监生,是不是大多出自率性堂,文章写得很漂亮?”
“没错。”
陆三郎有些不得劲地哼了一声,却还是不得不承认道“这些家伙那制艺文章写得确实不错,八十分不提,七十多分的却不少,毕竟太子殿下那道四书题出得简单。但农学那道题,他们却大多分数凄惨,之前第一的那个得了六十三分,已经很难得了。”
“大多数人也就是二三十分的水准。当然比算经题要好得多,算经题直接零封的人多了去了,岳山长却还客气,只要好歹还回答了这道策问的,他都给了二十分。”
原来岳山长也知道什么叫做安慰分啊!
张寿心里这么想,随即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就沉声说道“那就尽快把国子监六堂,还有半山堂的总分和名次算出来。过几天就是九章堂公开课了,赶在那之前完工。至于誊写名字和分数名次这种事,不能光让九章堂劳心劳力,你从半山堂挑几个字写得好的来做!”
陆三郎当然满口答应,等出门时,他却在门口顿了一顿,继而就笑眯眯地说“说实话,就算这名次贴出去,说不定还会有人说半山堂那几个人做出来的算经题,是老师暗自指点的,不作数。不过,只看国子监那些家伙惨不忍睹的农学策问,我就很想把他们的文章拿去出书!”
此话一出,就连刘志沅也不禁气得笑了“你这不只是要结仇,这是要结死仇啊!”
陆绾也不禁对儿子这报复心大为头痛“陆筑,你这砸钱扎人心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不能!”陆三郎一听到老爹居然又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他的脸就黑了,“君子报仇,从早到晚!我有钱,当然可以立刻就报!”
“好了好了,高远你别和小孩子似的睚眦必报。”张寿不得不做起了和事佬,一面说一面冲陆三郎使了个眼色,“这是两败俱伤的绝户计,不到万不得已用不着。”
也就是说,如果万一有人质疑,那就用得着了?陆三郎登时眉飞色舞,赔笑答应一声后就径直趾高气昂地去了。
他这一走,陆绾这个当爹的实在是气得够呛。儿子成婚次日,拜见过他和老妻这父母双亲之后,老妻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