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学不会,追不上!”三皇子额头几乎碰到了那床前地平,却是头也不抬地说,“儿臣就是想不明白,父皇也应该觉得未必是楚公公做了那所有事情,为什么还要这么重重惩处他?”
“如果是杀一儆百,可为什么又把其他两个秉笔也都拿掉了,然后让秉笔钱公公升任掌印?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而且儿臣听说他并不是什么精明强干的人!”
一口气说到这儿,三皇子终于有了勇气,他渐渐抬起头看着父皇,这才一字一句地说“父皇之前能杀了柳枫,今夜又为何要放走那个胆大妄为,攀咬楚公公的御前近侍?”
自己选出来的太子能够这样质问自己,皇帝很满意,但又不满意。满意的是三皇子总算是有了点质疑的精神,而不是唯唯诺诺,要知道,他很喜欢一个善解人意的应声虫阁老,但绝对不喜欢一个应声虫太子!至于他不满意的是……
那就是自己的太子竟然认为,他这个皇帝相信那些事情不是楚宽做的!
于是,皇帝一脚踹开了自己的被子,就这么盘膝坐在床上,冷冷盯着自己的继承人,一字一句地说“你怎么会觉得,朕就认为不是楚宽干的?你的老师和莹莹姐姐觉得不是楚宽干的,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楚宽是聪明人,不会这么蠢。”
“司礼监那些人在求情的时候一口咬定绝对不是楚宽干的,那是因为他们之中有些人畏惧楚宽的权势和能耐,有些人却要把他架在火上烤,有些人则是揣测朕和他情分非常,所以一定要保他。司礼监求情的七个人,真正为楚宽着想的大概一个都没有。”
“就连他那个干儿子吕禅,应该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宦官就和朝官一个样,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哪来的真正情分,不过是利益结合而已。而他们会做出的事情也一样,聪明人不见得就不会干蠢事,而蠢人也不见得就不会干聪明事。”
“你因为楚宽从前是个聪明人,就认定不是他干的,朕告诉你,大错特错!”
“你以为国子监那场风波是怎么来的?莹莹和那帮小子们查到司礼监外衙身上,你因为那实在是查得轻而易举,而且楚宽还在莹莹堵门的时候退避三舍,就觉得兴许有诈?不,朕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就是楚宽指使的!”
“柳枫唆使你四弟,也许不是楚宽指使,但某些细节柳枫是怎么知道的?你想过没有?”
“今天晚上在张琛耳边用催眠术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御前近侍,你觉得他一口咬定楚宽,就真的纯粹是攀咬?那个奉御好端端突然就绞肠痧死了,就是别人下手灭口栽赃给他?呵呵,就算真是栽赃,你信不信背后还是楚宽在运筹帷幄?那个近侍,杀了他确实有点冤枉!
“朕是和楚宽多年主仆君臣,所以比谁都了解他!朕不用去查,因为他之前就让花七带话给朕,愿意到乾清宫来扫地!呵呵,乾清宫缺一个洒扫的杂役吗?既然不缺,那朕就遂他心愿,让他去慈庆宫给你伺候笔墨好了!”
三皇子已经是完全呆住了。他愕然抬头盯着自己的父亲,足足好一会儿才失声叫道“父皇的意思是,楚公公难道是……他难道是故意的吗?”
“他就是故意的。”
皇帝面无表情地翘了翘嘴角,没有笑意,反而看得出几分讥诮“如果要他精心设计,会这么粗糙,会这么荒谬,会这么愚蠢,会这么轻而易举被人戳穿,闹到天大?他就是故意要把自己陷进去,还要朕能够看得出来……啧啧,大概生怕朕看不出来,这才让花七捎了话。”
“为什么?”三皇子终于忍不住傻傻地问出了一句话,可这一次,他没有得到皇帝大发慈悲的详细解答。与之相反的,是皇帝把他的问题原封不动又抛回了给他。
“朕已经对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你得自己去想。从明天开始,楚宽就会搬去慈庆宫,在你读书的时候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