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写完了十几块黑板,那么平常正式上课的时候,恐怕只会多不会少,叶孟秋不禁有些汗颜地说“原来是干这个,张博士这老师果然是名副其实。我们既然是去蹭课的,做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我最年轻,到时候就我来吧!”
陆三郎顿时同情地瞄了人一眼。
虽说四皇子之前在旁听过一阵子后就不再来九章堂,这好像是因为在宫里有三皇子教授,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进度太快,又不能随便提问,于是跟不上,但还有另外一大原因,那就是擦黑板擦怕了!那黑板就算再是木匠打磨,却也不平滑,写起来容易擦起来难!
别说四皇子,就连他在擦过几次黑板之后,都绝不希望再干这个!
张寿笑眯眯地看着叶孟秋那三个师兄如梦初醒,连忙也争先恐后表示愿意帮忙,对于叶孟秋提出的旁听更是一点异议都没有,他不禁满意地暗自舒了一口气。
这师兄弟几个到底不是钦天监中那些技术官僚,水平不怎么样,和人斗心眼却是最在行。这些人也许也有强烈的功名利禄之心,但至少还有一片真诚的向学之心!
才刚在文华殿上再次怒怼了一回孔大学士,出了宫的张寿,依旧好整以暇地回到了九章堂——而除了陆三郎之外,四个新鲜出炉的旁听生也紧随其后。
可是,等到去博士厅对周祭酒和罗司业打过招呼——言道自己又带来了四个旁听生——随即出门来到九章堂,看到那济济一堂的人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个令人尴尬的事实。
从前收人旁听不要紧,齐良带着一群学生在宣大,还有另外两拨人分头在户部和光禄寺查账,九章堂第一期的学生里头,大多数时候就只剩下陆三郎闲着没事还能给他代代课。
但是现在,人已经都回来了,之前休整的那几天,过来的人还不齐,今天人显然到得很齐全,结果,这偌大的地方填得满满当当,两期学生甚至不得不挤在一块上课!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之前那国子监两位主司看到他的表情,为什么会那样微妙。很明显,一方面是看他的笑话,另一方面,却又怕他旧调重弹。
都已经没地方容得下两期学生了,还不考虑搬迁的话,明年九月,怎么招新?
偏偏就在这时候,他就只见一旁的陆三郎笑容满面地说“老师,自从齐师兄他们回来,九章堂就人多了,我紧急命人准备了不少课桌椅,虽说挤了点,但大家总算是能坐得下了。难得大家都在,老师就上一堂课吧。”
你这小胖子是帮衬,还是拆台?一期和二期两边进度完全不一样,怎么讲课!
可话到嘴边,张寿最终还是吞了回去。九章堂第一期的学生,那是上了几个月课就开始天南地北地奔波,毕竟那会儿九章堂初创,谁也不知道最终前程如何。
他为了这些学生的前途考虑,自然也是逮着哪边有机会,就把人往哪边送,只希望人能有更多锻炼机会。
如果真的要说进度,可以说,这些前辈师兄们,和他们的后辈师弟们,相差其实不太大!
陆三郎那种自学能力强,还没事去葛雍那儿献殷勤偷学的奇葩,不算在正常学生之列。人都可以给二期的后辈师弟们当代课老师了,都可以在宫里教一教天赋不错的三皇子了!
张寿想了一想,又看到悄然躲在角落中打算就这么站着旁听的叶孟秋师兄弟四人,他就若有所思地走到了讲台上,随即气定神闲地说“之前陆高远的冠礼上,我曾经讲过《缉古算经》中的几道题。其中,有些题目的要旨,便是《葛氏算学新编》都没有提及的三次方程。”
一元三次方程这种说法,叶孟秋等人虽说听了觉得别扭,但总算是渐渐有些能接受了。
而对于九章堂的众多学生们来说,大多数人现在能解的,也就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