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人了,耍横过几次的结局便是婢仆尽去,几乎成了孤家寡人,如今哪怕这指点自己的人未必安的是好心,他也只能抓住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忍了又忍,他这才恼火地低喝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不想你如何。只是想告诉二皇子,经筵是你唯一的机会。因为三皇子一力主张,张寿已经被皇帝点了东宫讲读,虽说此事一片哗然,但三皇子却坚持站在张寿这一边。等到经筵第一天,十有八九是张寿第一个开讲。这要是张寿众矢之的,三皇子却依旧力挺……”
换做从前,二皇子肯定会对三皇子与张寿的“师生情深”嗤之以鼻,可眼下他却没说话,甚至在对方故意停顿时,他也没有贸贸然开口,心里飞快计算着自己如若在场,能够得到多大的机会。
三皇子会偏帮张寿,那是根本就不用说的——因为如果不是张寿教得那个原本懦弱胆小的小家伙胆大心黑,人怎么可能趁着他和大皇子鹬蚌相争,而后渔翁得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低低地说道“我回头就上书,但就算是祖宗家法如此,父皇既然那么狠心,说不定仍然会搁置我的请求……这种场合也不应该少了大哥,毕竟人多更热闹。要想做到让我们兄弟俩一同出席,那就得朝中有人支持我们。”
在他们兄弟俩已经彻底丧失了角逐东宫这一可能,甚至连亲生母亲都被废黜了皇后之位的情况下,二皇子早已不奢望有人支持他的上书陈情。既然如此,不指望这个不明来历的家伙,还能靠谁?
“二皇子只管上书就好,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皇子本能询问了一句,但发现外间竟是再没有声息,他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快步冲了出去,等出了院门,见一墙之隔的墙根底下空空荡荡,别说人影,就是个鬼影子都没有,他不禁气得大骂了起来。
“想要我当棋子?做你的春秋大梦!”话虽如此,二皇子依旧想不通,三皇子不可能自己坑自己,四皇子和三皇子粘得好似一个人似的,应该还没这个心计。而大皇子被除去了宗籍,永无翻身之日,有心无力。而皇子就他们四个,那些旁支宗室再蹦跶也完全没机会!
莫非……是相传身怀六甲的裕妃?是了,那女人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永平公主也是公主当中最得皇帝宠爱的,如今裕妃被晋封为了贵妃,这要是生下儿子,难道不会生出野心?
再说永平公主还有张寿和朱莹三个人的身世本来就有问题,说不定会有什么最离奇的可能,万一是张寿妄想自己也是帝子,在关键时刻捅三皇子一刀呢?
二皇子突然上书,言辞恳切地提出希望能参加最后一次经筵的事,张寿自然第一时间听说了——他如今根本就用不着打探消息,因为他那么多学生里头虽说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算学书的人,但更多的人却都很关心时政大事,尤其是近期风起云涌,每个人恨不得变身千里眼顺风耳。
于是当他得知,二皇子之后,据说连大皇子都写了一封血书,恳求能够参加经筵,聆听各方贤达的讲学,他要是再察觉不到这其中必定有人在暗中串联,那就是猪脑子了。
虽说三皇子还没成为太子,却已经不能到九章堂来上课,因此在皇帝的乾纲独断之下,张寿这个讲读,以及九章堂的那些侍读,全都已经开始提前各就各位了。
上课的地方本该放在文华殿,但因为那是经筵的场所,又隶属于东宫,名不正则言不顺,皇帝一度突发奇想,让张寿在乾清宫当着自己的面给三皇子讲课,结果被张寿和三皇子师生给联手劝了回去,最后选定的地方却改成了同样让张寿和三皇子纠结到极点的一个地方。
那就是……如今已然空置的坤宁宫!
可就算这地方再膈应,再不吉利,也比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