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地和太后对视,在心里这么冷笑了一声,嘴上却没有那么直截了当“若是那洪氏在贤德之外,还有国色天香,闭月羞花的容貌,那么也许还能收住大皇子的心,但若是年长且相貌平平的话……”
他顿了一顿,语气平淡地说“那洪山长会赔了女儿,而太后和皇上,赔了大皇子。”
如果张寿只说洪山长赔了女儿,那么太后和皇帝就算再对大皇子之前那罪过深恶痛绝,也难免心里不舒服,可张寿却说他们也会赔了大皇子,这对全天下最尊贵的母子俩顿时哑然。
毕竟,哪怕洪山长把女儿夸赞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仿佛钟无盐再世,可让大皇子娶一个丑女……这绝对会造成一对怨偶。大皇子什么性格,不止张寿知道,他们更知道!
如果说现在大皇子就必定对皇帝和太后满腔恨意,那么强压着人成婚之后,他那恨意恐怕就要突破天际了。皇帝也好,太后也罢,固然不怕人还有什么本事对他们如何,可是,那一腔怒火若是发在新妇身上,酿成什么惨剧,那就真的是一桩完全无法掩盖的丑闻了!
因而,太后忍不住低声叹道“若是那洪山长的女儿既美貌又贤德就好了。”
反正洪山长主动提出此事,又信誓旦旦地说自家女儿也愿意嫁,甚至更不求名利打算回乡去继续主持他的书院,并不愿意出仕为官,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大皇子一个获罪被囚的皇子,娶一个名满天下的大儒之女,说实话还是高攀了!
皇帝见太后叹息完之后,立刻就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仿佛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他就威严地看着张寿道“张寿,虽说那豫章书院山长洪仁卿实在是有些迂腐,但朕事先派人访查打探过,他为人确实还正派,两袖清风,一心为学,很得学生爱戴。”
“他既然是明折上书,如今满京城都已经传遍了他提出将女儿许配给大皇子,朕固然可以轻易回绝,但是……”皇帝组织了一下语句,随后觉得压根没法组织好,干脆就蛮不讲理地说,“反正你若是不想让大皇子娶洪氏,你就给朕想出个回绝的理由来!”
“另外,大皇子算是被你一手送进宗正寺去的,被洪仁卿这样一嚷嚷,他的终身大事确实是不能拖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也得给朕出个主意。”
见太后一脸深以为然的样子,张寿顿时哭笑不得。这种事居然赖我……你们二位这一个当父亲一个当祖母的,是不是太惬意了?这关我屁事!
虽然他着实不觉得洪山长力主的这桩婚姻是合适的,可却也不想坚决反对,此时面对这蛮不讲理塞过来的两个难题,他只能发挥脑筋急转弯的特性,绞尽脑汁地思量对策。
很快,前一个问题他就有了相应的主意,当即开口说道“如果太后见了洪山长的千金,觉得人确实贤惠稳重,大方能干,那么她既然在家乡就曾开设班级,教授妇人,何妨给她一个相应的旌表,留她在京城主持善堂之类的?说实话,京城善堂虽多,但大多弊病横生。”
“就好比沧州那些烂透的善堂一样,名为善堂,实为藏污纳垢之所,需要有个贤名在外的人出来整治整治,她虽说是女子,但既然有贤名,岂不是也算众望所归?”
见皇帝若有所思地在那摩挲下巴,太后却在那点头,显然觉得如此人尽其用,张寿一想到那更棘手的第二个问题,本来就很头大的他突然灵机一动,笑眯眯地说“至于大皇子的婚事,太后明日若是召见洪氏,何妨亲自问她本人?”
没等太后开口,皇帝顿时笑了“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朕之前也觉得奇怪,这豫章书院据说也出过好几个非同一般的人才,可今日一见洪仁卿,不过是寻常老学究似的人,兴许他女儿有些不凡,母后不如多试探试探。”
太后见皇帝一副都交给母后你的撒手不管表情,她顿时啼笑皆非,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