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课本还有习题册,都借给你抄录一遍。但我可有言在先,课本也好,习题也罢,用的都是海外传来的那些数字。”
“那倒正好,我就喜欢用这种数字,比算筹容易多了,简单,明了!小先生,我这就去找齐师兄了!”
看到陆三郎眉飞色舞,拱了拱手就一溜烟跑了,张寿再想想刚刚朱莹口中的这个陆猪头不假思索透露出来的信息,他只觉得又号准了一点陆三郎的脉络。
算学天赋强,喜欢用阿拉伯数字而不是算筹……在这种古代社会,符合这两个特征的既然不是某些点偏了天赋技能树的官员,那就只有两种人了。
帐房,又或者……商人!
帐房这种角色,显然不适合陆三郎这种官宦子弟,既如此,这家伙大约在暗地经商!
至于陆三郎自忖算学天赋强,呵呵呵,这世上最让人绝望的学问之一,就包括数学!
等张寿若有所思地绕过熊猫影壁时,旁边却是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有些猝不及防的他敏捷地往后一跃,等站稳之后,看清楚来的是面色阴晴不定的张琛,他立刻就镇定了下来。
“刚刚我和陆三郎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哼。”自忖没有旁人在,张琛又恢复了桀骜不驯的本色。他用有些不善的眼神盯着张寿,可心理斗争了好一会儿,到底没敢造次,只能嘴里硬梆梆地说,“能让朱莹为你演戏,能让葛先生给你撑腰,真是好手段。只不过,希望你别忘了,别人的势到底是别人的。”
“呵呵,多谢提醒。”张寿笑得云淡风轻,似乎真的不以为意,“你身为长子,将来铁板钉钉的秦国公,却不想当富贵闲人,而是希望有所作为。否则,你也不会让人举发,说泰安侯的家仆勾结天津巡海司,悄悄打劫无辜商船,给那些苦主伸张了公道。”
“你怎么知道的!”张琛又惊又怒,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难道你在监视我?”
张寿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你难道不该直接装糊涂又或者否认吗?”
见张琛先是一愣,继而就露出了极其恼火的表情,他就笑吟吟地说“我从没离开过这村子,哪有本事监视你!之前为了讨好朱大小姐,自然有人讨好我这个老先生,到我面前揭别人的短戳别人的刀,有真有假,我哪能确认?你刚刚这反应,简直是不打自招。”
看也不看张琛那张更加难看的脸,张寿就弹弹衣角,越过张琛继续往翠筠间走去,头也不回地说“其实我很想说,你这仗义举报很有正义感,但既然能传到我耳朵里,那就代表不是秘密,如此一来,不但会有人恨你,还会有人恨你爹,你的不谨慎也许会牵累到他。”
张琛只觉得心里憋得简直要吐血。
别人的势到底是别人的……哪怕那个别人是他爹!
张寿竟然用事实直接把这句话给他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