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乱逛,在永和宫小坐一会儿就径直去了奉先殿,而太子此前也留在了清宁宫,他当然还是知道的。
哪怕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至少知道,这肯定是出事了。于是,他刚刚也故意稍微离远一点,避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而此时他开口回答,那更是多添了几分谨慎。
“回禀皇上,虽然奴婢没来得及问过,但看大小姐来时那言行举止,应该是直接来的乾清宫,然后这会儿再去清宁宫。”
也是,如果真的见了太后,刚刚朱莹这丫头骂得估计会更狠。当然也未必,太后素来是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声张的性格,说不定会轻描淡写,太子那就更加是为尊者讳的性格,绝对不会在背后说父皇。想到这里,皇帝就揉了揉眉角,突然问了一句非常没头没脑的话。
“朕记得莹莹虽说嫁给了张寿,但应该还没来得及封诰命吧?”
五品以上授诰命,六品及以下授敕命,对于大多数朝官乃至于妻母来说,五品是一道极大的沟坎,一旦一跃而过,就代表仕途全面打开,等再跃过三品之后,那就更是一片通达。但这并不代表,你当上五品官就能立刻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你一旦加官,妻母就水涨船高。
因为除却皇帝特别优待,诰命封赠往往都是批发式的,每年固定时日,一封一大批,一赠一大批,否则一次封一个,吏部专门管封爵和袭荫事宜的验封司,估计能忙到昏死过去……
故而张寿这才刚刚娶妻,朱莹这个新婚妻子毫无疑问还没来得及封诰命。一来张寿还没来得及给妻子请封,二来在大多数人看来,一个五品宜人对从前在京城横压一时的朱大小姐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还不如别提起惹人生气比较好。
所以,皇帝这特地一提,陈永寿想起当初皇帝好像还赐过朱莹公主冠服,而朱莹却不怎么领情。于是,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
“皇上,大小姐是还没有诰封……不过,这事儿应该不急吧?”
见皇帝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陈永寿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提醒道:“都说夫荣妻贵,大小姐这么看重张学士,肯定是希望夫唱妇随。诰封的事情其实不急,等日后张学士当到一品太师的时候,谁能不敬她这个一品夫人?”
“你还真敢说!你怎么知道他能当到一品太师?”
皇帝哑然失笑,伸手点点这个低头作鹌鹑状的管事牌子,这才淡淡地说:“朕又没说,要封莹莹什么出格的诰命。你这么说,五品宜人的诰命封轴要是特地送去张园,确实有点别扭,这样吧,朕再给张寿一个职司!”
然而,陈永寿此时非但没有释然,反而更加吓了一跳。
张寿这年纪轻轻已经是东宫讲读官了,而且并没有经历过科场,却堂而皇之地在翰林院挂了个侍讲学士的名义,朝堂中当然很多官员都有意见,但之所以这些反对没办法奏效,那是因为张寿曾经前后两次解读过谁都解读不出来的密码,但最重要的是……
三皇子极度推崇张寿这个老师,而且京城那些曾经一度被人认为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们,竟是都对人服服帖帖,不说一个个都非常有出息,但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
虽说这些学生在家族中大多数都是边缘人物——张琛这种奇葩除外——但也禁不住一个一个数量太多,而且抱团在一起,竟然也形成了一股很大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张寿还给张武和张陆找了两门世上顶尖的好亲事,怎不叫那些学生家里头心动甚至心折?
于是乎,张寿就这么收获了一群分量不小的支持者,比方说襄阳伯张琼,人就在外头宣扬,张学士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要是敢和他过不去,老子我打到你家里去。真是不知道楚国公那么持重到被人称之为胆小的人,怎么就有这样一个兄弟。
陈永寿想着张寿那些不可小觑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