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烈阳部所愿,也没有如扶余山所愿,甚至没有如所有人所愿。
他现在还保持着懵逼状态,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就像是冬日的积雪,在初春的朝阳出现之后,一点一点地被化去,无声无息。
他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站起身,来到门前,一言不发地打开门,准备离开。
“你去哪?”楼梯口喊了一声。
“我觉得我需要出去走走。”
沙发男没有回头,他大步迈出,他要去弄明白为什么,他要亲自去见见温言,问问,为什么。
楼梯口在后面喊了两声,沙发男也没再回话,他越走越快,在山中狂奔着离去,状若癫狂了一般。
房间里,楼梯口望着沙发男癫狂的背影,跟往日截然不同,再无半点沉稳,他不禁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有阴谋!”
他继续向后躲了躲,离阳光远一点。
……
药王山。
孙老六手持三炷香,给药王神像敬香,然后转身看向身后。
大殿之外,那个一直跟着他的中年人,长跪在殿外。
“进来吧。”孙老六念叨了一声。
那中年人才站起身,来到殿内敬香,然后继续跪在地上。
“怎么忽然想明白了?”孙老六问了句。
“那会儿感受到烈阳普照,静坐了十分钟,感觉就像是他亲自引导着我,不骄不躁,不急不缓,很是温和。
我便忽然想起了很多。
我想起来那次,他将虎骨交予我,我问他,有什么想问的。
我去之前,专门察看了一下进度,还有盈利情况,还有做好的预期等等。
他没问我这些,他似是只关心,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
我说有用,临床试验结果很好,只是用药分量和方子都得调整多次。
他便很是高兴,直言他不懂这些,有劳我药王山辛苦了。
那时候我还觉得,他这人,当真是虚伪,不干事,光拿好处,肯定高兴。
可今日被烈阳普照,再次想起,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我便忽然悟了,我日日拜见祖师爷,却还不如一个外人懂祖师爷留下的真意。
我们孙家,自从祖师爷之后,再无一人飞升,我似乎也懂了一点点。
我此前被人蒙蔽,受人蛊惑,也是我愚蠢,自己心不诚,怪不得旁人。
今日,在祖师爷面前坦诚,心中终于不觉得堵得慌了。
弟子甘愿受罚。”
中年人说完,便对着神像叩首。
孙老六看着自家子侄,神情复杂,震惊自家子侄之前竟然参与那些事情,也欣慰他今日受到烈阳普照,却可以醒悟。
孙老六没说什么惩罚,只是任由中年人跪在神像前。
他望向门外,遥望远方,眼中带着点羡慕,多少还有点嫉妒。
扶余山的老东西,到底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祖坟炸青烟了吗?
他震惊温言敢这么干,其实也不理解,但这也不影响他羡慕扶余山,白捡了一个好后辈。
……
清晨,各地便都出现了各种变故。
越是此前对这件事异常坚定的人,此刻受到的冲击就越大。
这烈阳普照,不过是修真者的前置而已,可惜此刻,无人知晓这点。
普照之下,其实就约等于受到了点影响,受到了点很温和的引导。
只不过,这不是法的引导,而是意的引导。
与我真者,皆有机会,心意诚者,皆可修真。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