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之所以用的是烛台而不是电灯,并不是因为农场缺电。
有那几个老贝贝在,农场里的那台小型风力发电机一直在坚强的存活着。
张宏城之所以喜欢用烛火,是觉得这样更有情调些。
楚描红惊呼一声,旋即无语笑着捶了他几下。
牲口!
“正事还没说完呢!”
“娘子,等你想起这件事来,怕是黄花菜都黄了。”
“为夫我早在筹备复活赛奖品的时候,就让简勇几个开着小卡车趁机把周边县里、各公社供销社里积压的那些本子笔什么的,都扫荡了一遍。”
“还是同样的借口,各地的新华书店也被我们扫了一遍。”
“但作为奖品发出去的书实际只有几本。”
“韩局长来我们这儿颁奖的时候,我趁机找他要了个条子。”
“我说我们农场准备的奖品太多,农场的小供销点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备货,他同意我们借用局里供销商店的一个柜台,时间是一个月。”
“坏!”
黑暗中,楚描红的声音有些隐约迷离。
也不知是她在骂张宏城总是这般狡猾还是在骂旁的……。
比重开高考消息更早到达红旗湿地农场的是两份恢复工作通知。
因为张宏城的缘故,有些人和事提前落在了某些大佬的眼里,让原本准备再拖上一段时间再做的事,索性就直接办了。
邢老爷子和陈老太太都被通知回京。
在送行的晚会上,向来严于律己滴酒不沾的邢老爷子自己连喝了三杯。
陈老太太则是抱着段老太哭成了泪人。
在收到通知之前,他们日日盼着能回京,可在收到通知之后,他们居然发现自己对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牵绊和不舍。
“时不我待,咱们这把老骨头还有多少年可以做奉献的?”
邢老爷子的眼圈微红,但说出的话却是依旧那么豪爽和斩钉截铁。
“小楚丫头把咱们的身体调养的不错,可比其他人可幸运多了,咱们回去就能马上参加工作。”
“诸位,”邢老爷子最后端起酒杯,“老头子我敬你们这帮老战友和小同志们一杯。”
“红旗农场是个好地方,但每个人都必须记得我们的前途和岗位,不会是在这片小小的美好天地。”
大家都被邢老爷子话语中的气氛所感染,跟着一口把酒喝完。
大批女同志不断咳嗽的声音随即响起。
钱老爷子感慨的看向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自己身边依旧是那么痞帅儒雅的卞老爷子身上。
卞老头如今的衣服没有一块补丁,家里给他寄的新衣服也大大方方的穿了出来。
这老头从小张那里敲诈来大前门似乎又只剩下了最后一根,正满脸不舍的放在鼻下闻着,一直没有点燃。
想到聚餐之前老邢和他找到老卞聊起今后的工作,而老卞说的那番话,让他和老邢都万分震惊和惋惜。
作为大学教授的老卞居然不准备走了。
“今天是老邢的好日子,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卞老瞪了老钱一眼。
“甭替我想那些有的没的,有句古话说的好。”
“此间乐,不思蜀。”
欢庆后的第三天早上,正是邢老和陈老太太准备离开的日子。
一大早知青们都还没起床,忽然张宏城披着衣从自己屋里跑出来,似乎疯了一般把每个营房的大门踢开。
“啊~~啊~~!!!”
有的女知青顾不得的套外衣,直接在炕上抱在一起,哭笑着打滚。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