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的主业相当惨淡,陆莉和其她几个刚入职的临时工都胆战心惊过好一阵子。
好在那些老职工都淡定如老狗,一个赛一个的不上心。
直到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陆莉和一帮新进的姐妹们拿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基本工资很一般,但补助和奖金也太多了些!
第一个月陆莉她们除了参加歌唱比赛之外就是在招待所后头的车间里帮了几天的忙。
结果到手的钞票抵得上人家外头正式工三个月的工资。
陆莉记得自己当时拿着这些钱回去的时候,自己生病的老娘差点气得给了她一记耳光。
母亲以为自己终于堕落了。
好在她最后还是把事情解释清楚。
十五个人里,她拿的数目还是处于中游。
有几个爱干活的新职工,比她多拿了二十多块。
入职后的第二个月,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招待所住宿主业保持着零记录,但所里的老职工们都淡定如老狗。
小张所长实在是太能干了,或者说这位所长因为其厚道的性格,经常被“朋友们”照顾。
招待所的几个副业收入,哪怕她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会信。
当然陆莉没那么傻,她才不会说出去。
老干妈装盒子的工作,她一个人抢在所有人的最前头。
因为她缺钱,很缺钱。
陆莉的父亲生前是锅炉厂的工人,但在一次事故中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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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得罪过人,被厂里最后定性为功过相抵,一分钱的补偿都没有,本该由她接手的工作名额还被转给了自己父亲的女徒弟。
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父亲走后身子越来越差,没有任何收入的陆莉面临的窘境和困境差点把她逼疯。
按规定她需要去插队,可母亲生生忍着两个月不吃药,把身子熬得更差换来了街道开出的暂缓插队通知。
家徒四壁、母亲病重,全靠着街坊邻居和父亲的老工友们的日常接济过日子,偏偏她又长了一副招人的脸。
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好在她意外的被兵团招待所录用,成为了一名不用去插队的城市知青。
后世的女孩子要是长了一副如同陆莉般的脸,肯定是有些小骄傲的,但陆莉却很厌烦自己的长相。
平时见到小张所长的时候她都尽量绕着走或者不出声,她怕楚医生误会。
楚医生可是招待所里真正隐藏的一位牛人。
职工们家属有什么疑难杂症的,在她这里几乎都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如今陆莉的母亲就在吃楚描红开的中药,母亲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
楚描红不知道陆莉这个丫头心里藏了那么多的戏。
她看着期期艾艾走进门的陆莉,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
“你怎么老是这样?我还等着你拿了药好下班了。”
陆莉赔笑了一下,感激的从楚描红手里接过几包药。
谁知楚描红忽然笑了一声。
“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怕我家宏城瞧上你?”
陆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心里头一直疑惑着为什么以你的出身也能被选中?”
陆莉手里的药都快拿不住了。
楚描红捂着嘴笑起来。
“安心吧,你是我选进来的,我们家那个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我、我......。”
陆莉一脸通红,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楚描红的话。
最后还是楚描红把她推出门外,人家楚医生高高兴兴的挽着对象的手去看电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