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开河,冰凌冲垮了去云西镇的桥,所有去云西镇的车都必须从云山农场的场部转车......。
而现在还剩下今天的最后一趟班车。
售票员不耐烦的看了楚描红一眼。
“你到底上不上来,后面可没车了!”
楚描红只能低着头提着行李上了车。
车上,张宏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车窗之外的春天。
今天最后一趟车去场部的人不多,刚好把车上的座位坐满,难得没有出现站票。
所以......楚描红小心的坐到了张宏城的身边。
这是最后面最角落的两个位置,谁叫他们是最晚上车的。
张宏城迟疑了一下,再次打开了油纸包,继续开吃。
楚描红:......。
(好想给他的腮帮子来一针啊,混蛋!)
可惜,两人完全同路。
到场部的时候天色渐晚,连车把式都只剩下一个。
楚描红如果不坐这辆马车就得在外头过夜。
马车上的乘客只有张宏城和楚描红两个。
车把式还是张宏城的熟人——遇到狼的那个。
张宏城和车把式一路聊天打屁,似乎根本没理会楚描红。
楚描红乐得在一边听,尤其是张宏城别看长得斯斯文文的,但开口说话特别逗。
楚描红流了一路口水,又听了一路笑话,真正的是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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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五连特意为张宏城召开了欢送大会。
大会地点在食堂,内容是猪肉炖粉条。
接替张宏城当班长的是曾建军,那劝酒的架势,分明是想把张宏城的小命留在四班。
四班原来十个人,先后走了郝爱国、张宏城和苏北京,如今就剩下七个,好不“凄凉”。
包智慧和贾玉梅把鼻子都“哭”红了,全连都是一样。
今天又是川妹子包智慧掌勺、江西老俵寇世宏帮厨,严连长家的辣椒估计又失窃了不知多少。
宋春荣抹了抹辣出来的眼泪:“还行,大家都已经快习惯了小包的手艺,全连也就她手艺最好,除了上厕所有些麻烦......。”
......
春阳村也在召开大会。
之前面对楚描红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曹大纲,难得笑逐颜开的对着楚描红。
“热烈欢迎楚描红同志结束G造,回到我们革命群众的集体里来~!大家鼓掌!!!”
村民们都心不在焉的鼓掌,知青们的掌声则很强烈。
尤其是钟汉生和孔致礼,两人在拼命的鼓掌。
他们发现如今的楚描红不但出身变好了,似乎容貌也在变回来。
而郑向红已经彻底红了眼珠子。
楚描红的出身变了,那她还有什么可以压过对方一头的?
尤其是钟汉生那目不转睛的热切样子,生生的刺疼了她的眼睛。
“当当当当当~~~。”
一个老农骑着骡子敲着锣跑过来,隔着老远就对曹大纲大喊。
“春阳村大队注意啦,春汛冰凌破了毛姑屯的大堤,公社指令全体社员立即上堤~!!!!!”
所有村民和知青们立即一哄而散,纷纷去拿工具,也不需要曹大纲指挥,扛着工具拉着牲口玩命的往毛姑屯的方向跑。
老人家拉着小孩开始收拾东西,他们准备上山。
......
电话铃声在连部猛烈的响起。
十秒之后,通讯员小童连滚带爬的冲进食堂。
“连长,指导员,毛姑屯大坝裂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