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身后的人拍了拍。

徐一语回头，营业用微笑刚刚展开一半，就彻底僵在了脸上。

“一语，真的是你啊，你变化太大，我都不敢认了！”

徐一语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淡淡地叫了一声面前一派艺术家风格打扮的男人。

“老爸……好巧。”

几分钟后，徐一语和徐毅坐在了一楼的瑞林咖啡店内。

两个人相顾无言了很久，最终还是徐毅先开了口。

“一语，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你是……刚下班？”

徐一语勉强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简短地回答道：“嗯，过来有点事。”

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已经大半年没联系的生身父亲尬聊，语气不免带上了几分敷衍。

徐毅像是没察觉出女儿的态度一样，又开口问道：“刚刚看你从那个什么潮玩店出来，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你小时候就不喜欢这些，怎么想到去买这些东西了？”

徐一语听到徐毅这看似关心的话语，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从七岁开始，徐一语和他就没有生活在一起了，即使是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也没有关注过自己喜欢什么，现在怎么可以这么自然地装作了解她？

“这些是给同学的孩子买的礼物，我小时候……还没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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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语看似平静地回答着徐毅的问题，暗中却用尽了所有努力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当面给徐毅难堪。

听了女儿的回答，徐毅脸上的笑容有了几分尴尬，但还是接过了她的话：“也是，我记得你喜欢的是动漫还是什么的，以前还和小哲讨论过这些。”

徐一语听到他提起“小哲”这个名字，心底猛然涌上了一阵酸涩，涩意不多时就哽咽了喉咙，染红了眼眶。

小哲是徐毅再婚的那个阿姨的儿子，只比她小几个月。

有段时间，徐一语的确和他聊得还算愉快，她也的确有二次元的爱好，只不过……

徐毅完全不知道，当时的徐一语只是想让自己的父亲能更喜欢自己一点，才强颜欢笑地和小哲聊天。

当时的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更像小哲一点，父亲才不会将目光只停留在小哲身上。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阿姨和小哲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徐一语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装平静地问道。

她不需要这些迟到的关心，这样的关心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徐毅想演慈父，那她就大方地配合他好了。

“你阿姨最近刚从艺术团退下来，年纪大了身体已经不如从前，这两年一直跟我一起在家养老。”

徐毅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忽然变得温柔了。

“小哲这孩子也是个争气的好孩子，现在在魔都设计院上班呢，工作忙得很。”

“最近已经快升到总设计师，活儿派得多了，都没时间回来。”

“哦对了，他还谈了个女朋友，我们已经见过她了，是个好姑娘，他们明年年初就结婚。”

徐毅絮絮叨叨这些话的时候面带笑意，他话语中隐含的骄傲和自豪，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生生在徐一语的心上割出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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