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又惊又喜,心道老板果然是行家,只需一眼便能叫出名字,急忙追问道:“老板,您能详细说说吗?”
“瞧你们也不像内行人,也罢,我尽量说得通俗点。首先从器型上来看,这个瓶子的腹部很饱满,但颈部很细。”说着,老板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只放大镜,架在古董瓶底足的前方,叫苏茉凑过去看,然后为她讲解道,“再看这底足,不但有弦纹,而且底部有支烧痕迹,并且有很明显的垂釉现象,绝对是玉壶春没错的。”
“什么叫垂釉?”林思琪打断了一下。
“说白了就是烧制的时候,釉汁流下而凝聚成的珠状痕迹。”
“还真是,下面很明显呢。”苏茉兴奋地指着瓶底泪痕似的垂釉说,“那这瓶子是什么年代的?”
老板毫不犹豫地答道:“根据以上特点推断,这应该是金代磁州窑出产的黑釉玉壶春瓶。”
“金代的,一定很值钱吧?”苏茉两眼放光,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大约这个数。”老板伸出了右手食指。
“一百万?”林思琪惊呼一声,她看向苏茉,两个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但老板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浇了一盆凉水:“把百字去了,一万。”
“啥,一万?你糊弄鬼呢?”这回林思琪更不肯相信了,她认为一定是老板在骗人,“怎么说也是一千年前的东西,才值一万块钱?”
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苦笑道:“你以为年头越长就越值钱啊?那也得看它自身的收藏价值吧。在内地的拍卖市场,宋、金两代的玉壶春瓶本就普遍价位不高,而且你看看这瓶子的做工,糙得不像话,一万块钱我都多说了。”
“那你为什么刚才眼神那么灼热,还不是见着宝贝了?”林思琪依然不相信,其实我也同样持有怀疑态度。
“因为少见啊,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丑的。”老板解释道,“但你们别以为少见就值钱,我说了,绝对不超过一万块钱,你上哪鉴定都是一样的。要是有哪个专家说这瓶子值一百万,赶紧五十万卖他,你看他敢不敢买。”
“嘿,我就不信了,我‘真言符’呢?”林思琪还是不相信,她在身上摸索着真言符,想要借助灵符让老板吐真言。
苏茉有些失望地说:“算了思琪,我觉得老板没必要骗我们。”
“就是,我骗你们干嘛。”老板笑道,“算了,就当我照顾你们,这次就不收你们钱了。天儿不早了,抓紧回家吧同学们。
”
“老板……你这公文包里……有什么……东西?”我十分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说完就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
自从感觉到公文包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以后,我就一直盯着公文包看,结果没一会就浑身发热,充满了无力感,到现在神智都不太清楚了,刚才他们的对话我一点都没听清。
“陈容,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苏茉看到我的样子,担忧地问道。
随后我感觉到一只冷冰冰的手在触摸我的额头,然后我又听到林思琪的声音说:“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再后来我就完全失去意识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乎还在刚才的古董铺里,只不过我现在躺在一张折叠床上。
苏茉和林思琪一左一右守在我的床边,但她们都在打着瞌睡。我想要悄悄起身,但是折叠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把她俩都吵醒了。
“你醒啦?”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张大哥,陈容醒了。”林思琪对着屋外喊道。
只见刚才的老板轻轻推门而入,手里捏着刚掐熄的烟头,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怎么了?”我努力地回想着,但实在无法记起我是怎么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