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倒霉的小道士反锁在了厕所,然后翻墙离去。我心想只有一个隔间上锁,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被发现。
后院除了炼丹房,还有厨房、杂物室和若干供道士居住的厢房。后院西侧有一扇后门,后门旁边有个上锁的屋子,这屋子比普通厢房要大一些,也是唯一一间锁住的。我在门外能察觉到隐隐的残留妖气,我猜这里就是他们关押妖兽的地方,可是我没办法硬闯,不然肯定会弄出动静。
但是我多聪明啊,这里面说不定会有重要的证据,虽然我进不去,但我可以让别人也进不去——所以我把锁眼堵上了。
此时后门正四敞大开,外面是从后山下山的路,我发现门外的泥土地面上留下了一排小脚印,一看就是小白的。于是我又随手把后门关上了,以免被其他人看到。
我在厨房和杂物室都没发现有用的线索,随后我小心翼翼地钻进了几个厢房,现在道士们各司其职,都在忙活着,因此厢房全都空无一人。但是厢房里同样一无所获,都是道士们的生活用品,臭鞋臭袜子啥的,我呆了没一会就跑出来了。然而我发现旁边还有间厢房不太一样,其他屋子的门都关着,只有它是虚掩着,走近之后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我轻轻拉开一个小缝,正好够我闪身进去。原来屋里的香气来自于炉子上正在煎制的药汤,我环视屋内,发现床榻旁挡着纱帐,隐约能看见床上躺着一道人影。
“糟了,有人。”我心里暗叫不妙,不过好在那人躺在纱帐后,应该看不清什么。
正当我准备退出房间时,床上的人虚弱地开口道:“是明月吗?把药给我端过来。”
我进退两难,如果就这么走了肯定会叫人生疑,可若是回应他,万一露馅怎么办?
“咳咳……明月,没听见吗?”
见床上那人有些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压低嗓音答了一个“是”,这样还不至于被听出来。
我走到炉子旁,端起热气氤氲的药碗,几乎是一步一顿地走到纱帐边上,紧张的心就在嗓子眼上悬着。只见纱帐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我把药碗递到他手上以后,连
忙低下头,生怕他突然掀开纱帐,发现我并不是明月。
“今天的药……有些苦了,咳咳。”帐中人边喝药边说道。
我站在床边心惊胆战的,一直等到他喝完药把碗还回来,幸好没出什么叉子。我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刚走了几步,帐中人突然喊道:“等等!”
紧接着,我感觉他把头探了出来,因为他的声音变得清晰了:“别又忘了把炉火熄了。”说完,他就躺回了床上。
这可着实吓出我一身冷汗,我还以为自己露馅了呢。
我重新走回炉子旁,看着那已经燃烧殆尽的炭火,随手把剩下的药汤和残渣倒在上面,火苗瞬间就灭了。做完这些,我赶紧离开了这间厢房,多呆一秒我都会感到十分不安。
我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瘦道士应该已经取回丹药,便回厕所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但是给小道士穿衣服太麻烦,我就只给他扔在了一边,万一把他冻感冒了只能怪他自己该当此劫。
等我回到炼丹房门口,瘦道士却没有来,过了一会,我看见几个小道士从我面前匆匆跑过,似乎全在赶往前院。我急忙叫住了一个问道:“道长,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道士神色匆忙地说:“有只黄鼠狼精闯进道观了,师父、师叔们正在对付。”
“黄鼠狼精?”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之前那只黄皮子?现在我已经调查取证得差不多了,绝对能让这群邪道受到惩罚,可是黄皮子突然闯进来,却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若是出手救它,身份就会败露,功亏一篑不说,自己的安危也难以保证。可我若是不救它,总不能眼看着它被邪道们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