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太监记仇,但是太监不记仇,回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张昭得势,焉能不报复他?
阳光中,徐智的脸色略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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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居。
李幽自考中秀才后,还是时常来这家小酒馆厮混、喝酒,享受着和旧有们吹牛逼的酣畅,享受着童生们崇敬的目光。而他的同年如曹朗等人基本不会再来这里。这是身份的界限。
李幽看着窗外淡淡的夜色,举杯独酌。心里有着淡淡的感伤。武英殿中的消息如同狂风席卷京城,他在京中交游广阔,自然听到消息。他准备离开京师。
而此间的景,还有穿着白裙的方小娘子都将在他的生活中一去不复返。
“走吧!”李幽意态狷狂的灌下最后一口二锅头,火辣辣的酒刺激着他的喉咙,跟着旁边等候的老仆,到老师李教谕家中吃晚饭。同时亦是为老师剖析今日的消息。
李教谕早早的等在花厅中,上酒菜后,和自己的弟子边吃边聊,“子远,当今天子和诸公这是何意?我实在看不明白。竟然同意子尚以一介书生去练兵。”
李幽刚喝过二锅头,再喝着这温软的黄酒,思路通畅,解释道“老师,张昭必定通过太子给天子上了什么条陈。否则以天子之圣明,怎么会如此做派?”
李教谕恍然大悟,“哦…”随即反应过来,李幽直呼张昭的名字,疑惑的看着他。在古代,直呼其名非常的不礼貌。
李幽再道“老师,张昭之前被人构陷时,我在酒馆里说了些幸灾乐祸的话,和他的关系已经有裂痕。”
见李教谕要说话,李幽苦笑道“老师,这无可弥补的。当然,张昭能脱困,我还是为他高兴的。张昭目前的处境,跳出宫中,无须担心内侍。
而文官哪里有李阁老为他挡着,问题不大。他练兵能否成功取决于两个因素。第一,他是否真的有练兵的能力。第二,他能否抗住武勋集团的打压。”
李教谕感慨的叹口气,“子远,我还没问,你就都说出答案。足见你的能力。你和子尚两个都是我门下弟子,何至于此?我还想着日后你们相互扶持,为国出力。”
李幽喝口酒,笑笑,道“老师,张昭的经义水平要中举人,那基本不可能。我虽然比他强点,但同样中不了举人。我打算去九边游历、学习。”
他自诩才智之士。治国理政的能力,他只是一般。而搞阴谋诡计,最佳的地方还是战场。国朝当前的战场就在对北虏。
李教谕劝了劝,见劝不动,只能封了五十两银子给李幽,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
似乎张昭从东宫中“脱身”后,局势就起了变化。而他的两个学生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他深深的担忧却又无力。他只是个教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