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天道“我有一套剑法,今天将传授于你,你可切记今天之责,从今之后,你秉承我林回天的回天剑法,只能扶弱抑强,不得欺压良善。”
这一句大出林战小寻意料之外,林战道“前辈,这如何叫惩罚?”
林回天道“什么叫作惩罚?你以为我交给你的这一重托很容易办得到吗?”
林战立时明了,点头道“原来前辈是叫我……”
林回天向林战道“对,秉承重任。我爱妻之性命本是我贪图权力所致,这套回天之法原本也是林斩岩兄点拨于我,我与爱妻本当于六年前就该阴阳两隔,幸亏遇得斩岩兄,才又教我多陪爱妻六年,今日之事实乃天意,古语道天命不可违,不可违呀,我得爱侣如斯,夫复何求,却因贪恋权力,痴迷功名,惹得祸起,此生之憾,此生之憾呀。”
林战俯首尊听,已知他后面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林回天又道“我受林斩岩之恩,无以回报,今天既然无力回天,我发誓从此不再出此谷,我修悟一套剑法,今天便回报给你。”
林战见他神色凝重,不敢推辞,道“多谢前辈不吝所赐。”
林回天道“这套剑法只有一招,一招又分四式,是我从《黄帝内经》里悟透出来的,这招式便是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五年前,为救阿绫复活,我参悟黄帝内经,一看到这四句,便忽生灵感,悟出一招无敌天下的剑法。”
林回天又道“剑法也好,拳法也罢,讲究的是一个快字,抓住对方破绽,一击而中。”
林战小寻只听他说,也不见他使剑,更不见他教剑招起式,甚为纳闷。
只听林回天道“你随我来。”
林战起身,与小寻跟一起他进了偏室,环顾四壁。
墙上悬挂数幅水墨人物,俱是线条疏落,驰张有度,着墨厚重,其中一幅名为《秋啸图》,气势夺人,引得林战注目欣赏。
画上一人傲然屹立,情恣自由,目空天地,衣带风展,烈烈扬扬,神出世外。
远景暮霭旋走。凝目细观,心随笔锋回折,果真犹如一腔长啸响彻耳际,萦绕不去,那啸声时而悠扬无羁,时而孤寂沉郁,但觉心脉随画中啸声起落,飞走回旋,循环冲突起合。林战顺笔法再看下去,忽感那气啸之声,犹如断丝飘飘,隐约不绝,不可名状,体内的经络也跟着啸声游走不息。
林战虽不懂画,更不懂泼墨画笔抒发的意恣风狂,可是这一段时日,于谷中长读林回天札记,常随他的文字冥思逸想,读到畅快之处,尽如与饱学之士促膝畅谈。加之林回天涉猎渊博,杂学并引,令林战受益日深,聪慧渐通。这幅图一看之下,竟能与林回天心意相通。
眼前恍如便立着一位回天剑客,只见他风采神宇,手执一物,似剑非剑,若笔非笔,却是剑锋笔毫,却如立于画幅之前,蘸足了水墨,直奔壁上画纸,屏气凝神,舒臂挥毫,但见刷刷几笔,勾勒逸动,线条尽显,似数条衣巾飘带迎风而舞。
笔锋的起落便如剑招的起式与收式,一幅画观摩下来,宛然是一套奇异的剑法。
林战越看越是激昂,竟悟出四招剑法来,喜道“前辈,你是如何把这么精奥的剑法藏于这画中的?”
林回天微微一笑“你看懂了?你真的看懂了?”
林回天忽地向闵绫乐的方向禀手道“阿绫,是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吗?这少年竟然能读通我的画,识得我的剑谱。真是万幸之至。”
他又问林战道“你是如何读懂我的剑谱的?”
林战虽能通读画意神采,却万想不到是因为自己读过回天札记所致。林回天这一问,他也茫然。
小寻已然明了,原来林回天这套剑法并非实招,而是神蕴,不用以剑式剑招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