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深渊宽不知几百丈,只有一条宽约十丈的石桥通往对面的擎天峰。
十几匹马聚在一块,清点了人数,这才向石桥对面击掌传送暗号,先击三下,再击两下,最后又击三下。对面传来一声询问“是吴万夫吴什长吗?”
吴万夫答道“你娘的,老子都什伍长了,还叫什长。”对面笑答“吴什长领导有方,逮到的牲口多,手下人数当然增长得快了。”林战没听懂他们说些什么,他头下脚上也懒得细想那二人对话的意思。对面话音未落,只听嘭嘭几声,石桥两侧燃起两排火炬,照得石桥宛如白昼。吴万夫呼哨一声,马向前冲,率先上桥。
林战这才看清,那擎天峰直杵云端,壁崖之上刻着三个大字栖云壁。四面全是断崖深渊,只有北面这一条天桥,纵马上桥,只见桥下白雾翻腾,冷风低啸,如同风洞不停往上抽送冷气,打在脸上手上寒彻入骨,林战往下一看,猛地打了个冷战,嗒嗒马蹄之下便是悬崖壁立,深渊梯陡,鬼斧神工,绝非人力开凿,全仗千万年风化水浸才腐蚀出的天然屏障。
林战留心细察,壁上稀稀落落若干洞口,一时也猜测不透那些洞口是作什么用的,便暗暗记在心里。心想这云壁城建在如此陡峭的崖壁上,易守难攻。看样城主选址之时已是煞费苦心。
这山峰倒是满峰苍翠,漫山嫣红,树木清荣,林润涧澈,景致怡人,与凌霄峰相比别有一番风光,一路颠簸呕吐之后,比之先前,林战倍感神爽目朗,只是内脏还隐隐作痛,痛得摸不着,挠不到,恨不得自己粉身碎骨算了,也省得承受那蚀骨噬肠的痛楚。
这队人马不停蹄,打马奔进一座石门内,说是石门,却不过是两柱巨石,高约数十丈,底座约三四丈,两根象牙状石笋,上书几个正隶大字度化院。
吴万夫将林战扔在地上,一挥手,一众人四散开去。陈抗鼎和那醉汉还兀自呼噜天响,看样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林战心里焦急,不知这伙人要如何处置他们。
一盏茶工夫,那伙人又全数回来,个个都比离开之前面色红润,神采饱满。看样不是去禀报上司便是去开灶吃饭去了。
吴万夫吩咐手下“张二狗,你快去弄些障目草和耳塞丁,王三角子,你去摘三朵迷心花,再挖三根惑脑芋。”林战知他们一定是在干一件极为阴损的坏事,便把他们的话都一一记下。王三角子和张二狗应声离开,吴万夫又道“你们几个,把昨天下午捉来的几个人都捆了来。”几个十四五的少年列队跑步出去。
不多时,拉来了四个青年汉子,个个愁眉苦脸人,一人苦苦哀求“求求大爷放了我们吧,我上有老娘下有三个小孩子,要是这样被喂了天狼,我一家人指望谁养活呀。”吴万夫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大骂“去你娘的,谁说要把你喂天狼了,你想喂,老子还舍不得呢,老子好不容易捉来你们几个牲口,只盼你们个个活个百八十岁,多给老子做几天奴才。”
林战这才明白,先前在石桥前说他捉的牲口多原来就是他们这些人。只是想不通人怎么能当作牲口?
这时张二狗匆匆回来,右手握着三棵草,椭圆形的叶子,叶子边缘透红,柄发紫,叶心漆黑,左手心里三颗蚕豆大小的黑赤泛红的种子,乍一看像三颗铁蒺藜,外缘带着小刺,想来这三颗便塞耳丁,那三棵就是障目草了。张二狗见那四个汉子还在苦苦哀求,便照头就是一巴掌,骂道“龟孙子们,都哭叫什么?老子也跟你们一样,刚被吴大哥抓来时也是呼天抢地,哭爹叫娘地想回家,看看老子现在,死心塌地地跟着吴大哥干,就算是打我骂我,我也不想回去了,在这里跟着吴大哥效命。”
吴万夫一耳光掴在张二狗脸上,厉声训道“小兔崽子,你不想活了,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到了,告了密,你就倒霉了。我们全是死心塌地效忠大周皇帝,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