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行走间,猛地闻到肉香,仰鼻细闻还有马奶酒味,这时腹中馋虫更加肆无忌惮,翘首远望,前方有一个大火堆,那肉味就是从那火堆飘来的。遥遥看见火堆旁有两个人正仰首畅饮,大口吃肉,一时急得陈抗鼎兴起,手中滴溜着流星锤跑近了,甩手扔出流星锤,向火堆两个人袭击。那铁锤挟风而至,火堆旁边两人正喝得直劲,听得风声,双双身体后仰躲过,铁锤落在火堆上,迸得火花四下乱飞。
陈抗鼎自小就不怕事,又干惯了抢盗行径,一见击人不中便破口大骂“龟儿子,要想活命快给爷爷分些肉来。”
陈抗鼎正兜回铁锤,正要再次甩出,陡听那二人大喊“陈大锤,你老娘的,馋了也不能让老子的脑袋开花吧。”陈大锤一听,哈哈大乐道“哎呀,我以为遇上谁了呢,这不是穆于司、胡凌曹两位哥哥吗?”陈抗鼎上前一把抱住两个人,三人拥在一起,喜不自胜。
穆于司和胡凌曹乃是胡僧,是陈抗鼎行走大漠时认识的好友,他二人来中原的身份是传教特使,胡教不忌荤酒,陈抗鼎又嗜酒如命,所以三人臭味相投,常常在一起大快朵颐,畅饮无拘束,向来以知己相称。今日一见更是久逢知己,千杯不醉,说什么也要一醉方休。
陈抗鼎心里倒是挂念着林战,忙说“老伙计,我得看看那小杂种烧死了没有。”走到林战跟前,伸手一摸,头脑发烫,右手却冰凉,再探左手,却又和额头一般滚烫,大骂“奶奶的,斩天狼,这孙子也太狠毒了吧,这嫩生生的小娃娃也下得去手,喂了这样的毒,就算不死也得变成傻子残废,龟孙子不就是为了一个破龙文吗,干吗要人家娃娃的性命。那龙文有什么好?又不是酒肉,能饱人,不信。”陈抗鼎向来只重酒肉,不重金银,更不屑什么宝物宝藏,与他来说,世上最最好的东西莫过于酒肉两样。
穆于司与胡凌曹也伸手摸了摸林战的头,心下大惊“哎哟,这是中了什么毒?”陈抗鼎气道“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号称什么药仙,一个号称药神的吗?把你们从西域带来的好药,不管是救命的灵芝妙丹,还是还魂药丸,统统拿出来给这乖孙子服下,也许管用的。”在陈抗鼎看来,只要有名贵的药材,就能活人性命。
胡凌曹也摸了林战额头,向陈抗鼎问道“你给这孩子吃了什么?”
“西瓜。”
胡凌曹大骂“这孩子身中阴寒蛇毒,你还给他西瓜吃,你不知西瓜的寒凉吗?”
陈抗鼎嗫嚅道“我哪懂这些,只是好心喂他些西瓜,怪不得这孩子不愿意吃,我捏开他嘴巴硬塞的……”
穆司于从行囊里掏出一味“麻黄威灵仙”来,给林战服下。说“这药是解蛇毒的,只是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蛇毒,不知对不对症?”陈抗鼎说“治死了也比烧死了强。”又转身对林战说道“小子,你要是吃药吃死了可别怨我呀。我也为了救你才求我朋友给你吃的。”
胡凌曹也拿出“索命回天”的灵丹来,他说“我俩听到传闻了,说你们汉人都在争什么龙文,拼得你死我活的,我真弄不明白,不过是一块木板,有什么可抢可夺的?”
陈抗鼎啐他道“你少插嘴,你不懂,快帮我把这孩子医好了,我管你叫爹。”
陈抗鼎亲眼看着胡凌曹给林战喂下灵丹,这才放心下来,陈抗鼎这才说道“多少人都想要我的命,你们两个就保佑我不缠着你们两个吧,要不你们也受牵连,弄不好也会和我一样死无全尸。”陈抗鼎这时已有点醺醺微,又给林战喂了两口酒,送送他嘴里的药,又对林战说“你爹对你也没有这么好吧。这么好的酒,我连这两个胡僧都不舍得给喝,却要先孝敬你。我心里感觉,惹了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林战吃了穆于司和胡凌曹的药后,清醒了一点,就觉得四肢百骸酸软无力,按照黄衫客所授的“胎息诀”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