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反隋义军此起彼伏,天下已然大乱,各色英豪传奇口耳传唱,津津乐道。
那囚徒剑有多奇异无法说清,也许是剑因人异,也许是人因剑神,总之,人人皆知虬髯客剑法天下无双,即便今天囚徒剑是一把普通的废铜烂铁,只要有剑形还在,人们仍会称‘囚徒’为神剑,受人礼拜,剑神的名号人们也不会忘记。只是虬髯客已隐居数年,秘藏形迹,这囚徒剑突现江湖,又令众英雄神往起剑神的传奇故事与风姿来。
这趟镖涉及到凉厉风,他早已坐立不安,便跳出来,向斩天狼质问“斩帮主,你是怎么知道尸体里是一把囚徒剑的?”
斩天狼一愣,说“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告诉我的,那天在耕云岭练功,忽听有人在山谷中扬声高歌,那是个中年男子,一开嗓便高开低走,似乎要唱尽世间沧桑,我深深被他的歌声吸引,再也无心练功,便静静坐在一块峭壁上聆听。过不多时,那男子从树林中走出,他头戴斗笠,身披青衣,在我不远处停下,我看不见他样样貌,他背我而立,却不看我,他只说道‘晋城那趟镖在落凤岭会遭劫杀,那趟镖押的是一具尸首,尸首腹内有一把囚徒剑。’那人话有蹊跷,我本不实信,可是他又说‘这个月十六凉城主要开什么英雄大会,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练功,难道没有邀请你吗?’我听到他说这一节,心中甚是恼火,他又说‘楼兰城内英雄汇聚,人人都想探听龙文的秘密,谁又不想占为己有呢。’他这些话虽然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没头没脑,可是江湖中的一举一动,他却似件件亲眼目睹一般。说得让我又不能不信,我正懵懂之际,再去看他,却早已没了人影。
一众人都专意细聆,斩天狼看了看群雄又说“要不是遇到那斗笠之人,我又怎么清楚你们这些人来到楼兰其实个个心怀鬼胎呢。”斩天狼言语莽撞,口不择言,众人慑于他的淫威,却没人敢与他顶嘴,他又转向凉厉风,“原来凉城主眼里从来没把我天狼帮放在眼里,可惜我斩天狼要想来的地方,任谁也拦挡不住。”
天狼帮本是个新近崛起的帮派,只是于天山以北一带活动,凉厉风存心轻薄他,没想到斩天狼是这一号轻狂人物,说话从不留有余地,加上他又知道囚徒剑的秘密,只被他说得心里发慌,不敢再吭一声。
俗话说杀人不可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张勘正却是个专门落井下石之人,他似乎抓住了凉厉风的尾巴,便上前一步向斩天狼问道“斩帮主,周非有不是说这趟镖是押往楼兰的吗?而且接镖人便是凉厉风,斩帮主知不知道这囚徒剑与楼兰有何干系。”他说话时眼睛却咄咄逼人地注视着凉厉风,故意要他难堪。
斩天狼道“这个,我还真的不晓得。”
张勘正道“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结吧?”
凉厉风见张勘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道“张勘正,你是看热闹的还嫌事小,在一旁还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在座的诸位都不是傻子,我凉厉风一城之主,便是有什么阴谋勾结,也不会以自己的名字接镖,这事明摆着有人要陷害凉某,众位英雄可要给凉某做个公证。”
张勘正道“凉城主,我可没有点名说你有什么勾结,是你自己往身上揽的。再说了,你这样推脱也太有点牵强了吧,仅凭你这一句话推卸之词就想抵赖得干干净净,那也不见得有人相信。”
凉厉风被众英雄围攻,陷入四面楚歌之境,早已懒得再解释什么,又被张勘正步上紧逼,憋屈得更是七窍生烟,手脚发抖,胸口气息倒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真是有口难辩。
就在斩天狼说话之时,衣闻喜吩咐手下,速去鸡冠岭挖出栖云鹤埋葬的那具尸体,那虽说是具尸首,对镖局而言那就是一趟镖,况且要用它来证实栖云鹤所言是否属实。
张勘正见凉厉风的威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