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至高峰便是在盛唐时期,剑与诗是只属于唐朝的,属于那个意气飞扬的时代。至于后人则早已沦为玩剑,弄剑之技,不过是在学步它的微末功夫——武艺,丢了盛唐剑法的大气,使将出来便如偷窥剽窃者一般,猥琐不展。”
林战细心聆听林回天一番论道谈剑,心胸顿开,钦佩不已。双手抱于胸前,凝神聚目,不敢有丝毫分心。林回天又道“御剑者,必先修省自身,一剑使出,便如一个人的精、气、神外现,一个绝好的剑者,举手投足必定是神思精奥,妙机其微,中气充沛,一剑刺出,不可限度,使千百人皆神为之惊,胆为之寒,剑气周游,威加三千。虽一人却犹如千军万马,气势恢弘。一个借剑施暴者,以剑抻武者,绝非为剑之知者,一剑使出便如役夫,不能知己善用,虽伤千百人而无一敬畏,实为粗俗莽夫。自古剑艺精绝者,视剑为兵器中之君子,以剑为德之标榜,讲究气节修为。所谓知剑者,有两种境界,一谓与别人为对手,一谓视自己为对手;与对手争锋,剑气中演绎的是一种气节;与自已交锋时,剑气中漾溢的便是修炼与悟道,故而剑法被称之为君子游戏,用于陶冶性情,结交善友。剑如酒一样,为君子与君子交往的藉体,君子的豪情侠胆,借酒;君子之伸展抱负,借剑。上达庙堂之高,下至山野之隐,有第一等的修为才有第一等的知己,有第一等的知己才有第一等的抱负,有第一等的抱负才有第一等的剑客。剑为君子,而非江湖误传的那种与人争高论短的武术。此为剑术最高悟界。”
林战谦谦而语道“在下愚鲁。若不是得遇前辈,至死也不知剑道之高妙,不分世间之清浊,岂不是空活一世。古人云朝闻夕死,林战幸识先贤,此生足也。”
林回天微微一笑,又向林战道“可惜我也曾为世俗利欲所蒙蔽,直到失却爱妻才幡然醒悟,自恨莫及,始悟得剑道。剑者有三种境界,最下者,为弄剑,以剑量身,以为非佩一剑在身,不能让人知其高雅,视剑为奴,役其形弃其神,侍于左右,招摇俗世,彰显身价,其操节不如一截破铜锈铁。第二种为武剑者,以剑张其武力,遇弱逞强,借剑斗狠,虽有高明者,能以武制武,亦不过是剑的一种暴力外化,以剑为手足,胁迫屈从,疲瘅剑之气神,使剑浸血缛臭,不侍礼遇,以剑为器,以剑为武,此为第二种。最高境界者,舞剑。以剑为舞伴,以心为舞台,融天地人,汇精气神于一体,长一寸则失其刚,豪气外夺,铮铮如骨,视之楷楷端正,敬若师长,爱如铮友,神形高端;短一寸则失其柔,韧而不绵,妩媚涵素,爱如知己,情似伴侣,寝食为之遐思,百转千回,时刻自省不忘,虽剑不出鞘,而神形外端,此谓出剑无形,大美内蓄。”
正要出手,哪知陈抗鼎一言未落,早已惹怒了店东角上坐着的一少年,那人怒目眦裂,向陈抗鼎大吼一声“仇人!你还我师父命来。”说之时手掌外错,单刀倒擎,一个箭步跃上,左掌擘出,后一刀砍到。
陆无忧看得分明,正是三错掌第二十一式抱残守缺式。心想此少年必是徐大哥的弟子。陈抗鼎杀性正起,哪顾得回收流星锤,见那人来势凶猛,以死相拼,侧身闪过,手拔弯刀刺出。眼见得那弯刀递近,那人三错掌却未打到陈抗鼎,身子却扑向刀尖。陆无忧前掌托住那少年,后掌翻腕成爪,扣住陈抗鼎手腕,口中叫道“脱手。”陈抗鼎便如听话似的撒手刀落于地。陆无忧扶稳那少年,陆无忧唤过那使用三错刀招式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徐大哥的徒儿?”那少年道“我叫李从善,我师父便是彭城五虎,姓徐讳字上怀下谦。”
陆无忧得知大哥遇难心恸不已,道“我便是二虎陆无忧。”李从善听罢倒身叩拜“二叔,为我师父报仇。”陆无忧扶起少年道“你且告诉我你师父是如何遭到恶人毒手的。”李从善道“师父有饮茶的习惯,那天晚上刚刚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