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歌舞,尤工凤萧琵琶,人颂周家小姐也是“扬州一景”。周蔷年方十六,芳龄待嫁,其父周宗是为南唐官吏,为帮爱女挑一如意郎君,于府前搭一绣楼,引四方才俊前来当面吟诗咏词,择优异者选为婿。
其时大唐开放之风未衰,理学未兴,女子择婿不乏绣楼征婚者,大家闺秀更是以此攀比夫婿贤良。
林战正在抬头观仰周家府邸,这时有人在他肩头拍了一下,回头看时正是才别没几日的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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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道“陆兄弟也来应征吗?”林战笑道“我哪有这种本事,只不过是好奇才凑近看看。”李煜道“陆兄弟可记得,在小镇上我曾向你打问过骑马女子的去向吗?当初问的就是这台上的女子。”林战赞道“煜公子果然好眼力,这周小姐果然是清丽绝致。你还不快快去应征。快去快去。”李煜舍开林战上台前赋诗吟词,林战转头看到云七脸色搭得老高,一副不悦的样子,仍是上前施礼问候,然后尴尬立在一旁。云七显然还在为陈抗鼎之事生气。李昕上前问了骁骁的去向后又不知应该如何劝慰,一时不知进退。
林战见台上的周蔷俏媚倩兮,果有沉鱼落雁之貌,只年得李煜两眼发直,神魂颠倒,只觉此女只有于梦中仙阆才有,只怕别人惊乱了此刻梦幻之境,沉迷其中,毫不理会身外处境,竟当众忘我吟咏一阙词章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无人语。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恨觉银屏梦。
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陆居见李煜面对周蔷如醉如痴神态,忽地想到自己心中早已心许骁骁,便暗自叹道“这世上任他再有如何的美色淑娴女子,也难抵得上心中的骁骁。况自己也早就在心中暗暗发下誓言,这一生一世只对骁骁一个人好。无论若何也绝无二意,再不放手便是她盛怒之下抽了自己一鞭仍觉得她打得好,甚至可爱。想到这便暗笑自己怎么喜欢上骁骁就会如此宽容她,便是她的坏脾气也觉得她做得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唯一踞的是自己不曾向骁骁表露过这些想法。”抬头猛见李昕呆可看向自己,知自己适才想起骁骁,脸上似喜带笑,已然自顾失态,一时大窘。忙帮作镇定,想起七个月前因李昕皇命难违,自己又不敢拿主意,两个人擦肩错过,心道以前错过李昕便错过了,当作结义兄妹相待,从今往后可不能再错过骁骁,以后便是有千难万阴也不可再辜负了骁骁。
这时就听台下欢呼阵阵,周蔷已将李煜呈上的词章细览一遍,连连赞叹,手抚瑶琴就曲弹唱。那周蔷真不愧南唐风华人物果然不虚。只是于林战看来她再好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美艳,于他心中只有骁骁一人,恨自己不似李煜这般才华横溢,自以为堂堂男儿不苟温语柔意。心道再见到骁骁便一尽向她吐露真情。想到此,哪还有心事看那绣阁之上的风华绝代,词章华美,转身走到李昕面前与她告别。李昕道“林战哥哥不知去向何方?”
林战道“骁骁姑娘行踪未卜,我也只好云游寻觅她的行踪,浪迹江湖随处飘零。”李昕心中一动道“人都道是心在哪里人便在哪里,如今哥哥心在骁骁那里,人也便随她去了。只是此刻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李昕心想便是见了又怎样,你身边已有了骁骁,人在身边还不是远如天涯一样。林战不知如何接答,只道“义妹保重,我且去了。”转身阔步离去。李昕目送好远,才低头叹惋,不觉落下一滴泪来。
林战不知是往江都去寻父亲和栖五叔还是去寻骁骁,这三人都行无定所,让他心中无主。行走得有些干渴,望望前边恰好有条小溪,便跑过去,找了个泉眼,扒了个水汪,俯身捧了几捧水来喝下,感觉清甜爽口,甚是解渴。又洗了几把脸,抬头远望云天,看天边白云如马,忽念起骁骁来,大草原上白马轻纱,身姿娇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