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父皇怜惜眷顾,担心外面风雨寒暑,派出护卫四处寻探,非要随行保护,麻烦得很,我倒是羡慕陆兄弟只身漂泊,四处为家,身心无挂,好不放荡落拓,那才是我向往的生活。何苦呆在宫中整天争霸称帝,兄弟相残,勾心斗角,其中甘苦,唉,身不在其中不知炙煎之滋味。今天看活得风风光光,明日一语不慎言失口误,便会命悬一线,哪有陆兄弟活得踏实无虑。”
陆成道“原来做帝王还有这么多的不顺心遂意的苦闷,那样的帝王不做倒也罢了。”李煜道叹“苦闷何止这些,诸般利害关系更是无法言喻。阎阮左云四位弟兄忠心不二,为我舍命,我代表着他们的利益,身家全在我一人之利害攸关中。我荣诸位俱荣,我损诸位俱损。我位登大宝之时,他们也是位及庙堂,我若是落败,他们也要跟着罹受满门抄斩的祸害。所以,请陆兄弟谅解四位的苦衷,不要计较。”陆成听了连连应是。李煜又说“趁眼下他们都不在,我放你们出去,快快走吧,走得远些,不要再让四护卫碰见了。”陆成说“煜皇子,我心中坦坦荡荡,碰见他们又有何妨。再说你放我们出去,不怕我们是坏人吗?”李煜道“自幼受母后熏陶,深怀儒释仁慈教化,不愿卷入红尘名利征伐,你若是别人派来刺杀我的,就杀我好了,省得别人整天忐忑挂念,疑神疑鬼,活得好不安心,要不是来杀我的,何苦再搭上你二位两条性命。陆家兄弟,你叫醒那位老者,快快跟我来。”
陆成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废名,又说“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走了,我又不是坏人……”李昕这时跑来说道“好人也罢,坏人也罢,你又何苦为这误了性命。总之活命要紧,快跟我哥走吧。”废名道“哎,小姑娘,你光让我们走,那二斤茶叶可带来的吗?要是想赖账我们可不走了。”李昕拿出二斤茶叶说“谁会赖皮,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李煜命人打开了陆成脚上的锁链。领他们从后门出来,说道“兄弟,后会有期,趁他们还没回来,快走吧。”陆成一抱拳说道“谢谢二皇子信任。”说罢趁天黑掩蔽,快速向西北而走。
行了约二里地,出了树林,辨了一下方向,心中忽觉不爽,暗自思量我出手救人,却被人怀疑是奸细,现在虽说是偷偷跑了出来,从此岂不是要背负上坏人的名头,若是日后再与他们相见,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陆成越寻思越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受了大大地冤枉。便停下了脚步,一跺脚,向废名说道“老先生,你先走吧,我还是要回去与他们理论个清楚。”废名道“干吗?你小子是不是舍不得那个昕姑娘。她长得好漂亮,谁见了也舍不得。”陆成说“老先生,看你说到哪去了,我不回去,不是让他们白白地冤枉了吗。我爹爹说过,人生在世,生死事小,名誉为大,凭什么误会我是奸细。老先生,这是我的事,你不必陪我去送死了。”废名道“要回去,那我也陪你回去吧,要不他们会说我怕死的,我这把年纪了,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废名陆成二人并肩,复又赶回阳西梅园,拐过林角,不远处看见一个黑影,在梅园外鬼鬼祟祟探寻了一番,纵身翻入庄园,当时虽是天黑,但借着院内的灯光,看黑影却分外清楚,况且陆成自修习胎息诀后,眼力日甚一日地锐利,于夜色中也能明辨事物。陆成碰了碰废名,废名好似什么也不知,什么也没有看见。陆成想定是有人要暗算李煜皇子,也难怪他们日夜防备。脚下不敢怠慢,当即提气轻身,几个起落便奔到墙下。陆成在天狼谷中与猿告别常练习轻功,飞身一跃,便如落叶一般飘进院内,落地后,稍一辨认方向,直奔前院,此时更鼓尚早,客厅里烛光通明,陡见那黑影由左侧屋顶溜下来,伏于暗处,由窗外偷窥,想必是窃听机密或者是寻机暗下杀手。
猛地废名一把将陆成托起,由右边迂回靠近客厅,那黑衣人虽说轻功极好,行动毫无声响,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