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上搭着个小蓬,蓬上悬挂布帘,驴车跑动起来,布帘随风摆动,陆成远远看见李昕就在里面,被人捆住了手脚,不住挣扎。山道环山而绕,看似很近,要追上非要绕过一片丘壑不可。陆成急不可耐,又向前追了一会,未名派的人下了山道,拐弯上了山下的官道。陆成紧追其后,刚转过崖头,想探视一下距离的远近,以便于趁其不备,突袭营救李昕。伸头看去,官道上迎面来了五匹骏马,白青花灰,正中那匹纯白无杂,正是芍药亭陆成遇见的那位公子和他的手下四个护卫。
但见姓秦的往路中间一站,迎面向前来的五骏深揖一礼,说道“南唐二皇子请了,在下未名派大弟子秦专制在此等候二皇子多时了。”李煜五人五骏正急驰前行,猛见有人挡在中处,忙提缰勒马,阎成仁恐生有变,提马挡在李煜前面,低声道“二皇子,前往河西李将军处事大,若有变故,皇子能走则走,不必管我们安危。”又吩咐云七道“这些人既是未名派的,必然是来者不善,若生事端,你先护二皇子赶路,不可顾及他人。以国事为重,切记。”然后才答秦专制的话道“我家公子与未名派素无来往,何以烦劳秦兄挂念。”
秦专制语气如谦谦君子,说道“不必客气,阎老大,贵公子与敝派虽素无来往,但我派倒是有意与公子做一笔生意。古人云美玉于斯,待价而沽。实话直说了吧,我们只挂念公子怀中的那份密函。”阎成仁听对面来人一语道破了他们的身份和秘密,呵呵冷笑道“我可不管你姓秦姓懒,打我公子的主意我可不愿意。我虽姓阎,却不是吃盐长大的,可是阎王的阎。”
秦专制也呵呵冷笑了一阵,说道“吃不吃盐不关我事,但我有一至宝,愿与公子交换。公子一旦见得我这宝贝,必定愿意与我交换。”秦专制将手向后挥了挥,已有两人将驴车打开,推李昕从车上下来。李昕挣扎着喊道“哥哥,快来救我——”
见李昕从车上下来,李煜一惊道“李昕,你怎么来了这里?”又指着秦专制责问“你要怎样?敢动我妹妹一指我就把你碎尸万段,让你万劫不复。”四护卫见状,才知此事不妙,也忙手握兵器。
秦专制淡淡一笑,右手一摆,说道“哎,不用着急,我知公子是文人雅士,不喜动武,我们是做生意的,也从不动武,况且有令妹在我们手上,还怕动武吗?”
陆成远远看见,阎成仁和秦专制相近交谈,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心中不免愤怒,暗骂自己的真是瞎了眼,原本是看那白衣公子长相风神潇洒,若有机缘,原想倾心交他做个朋友,不知他却是个花花公子,到这里来劫持少女。怪不得他衣着体面,侍从跟随,原来是个贩卖人口的不义之徒,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我原后悔没读过多少书,看来,这世上读书之人,也未必都是好人,昧良心者大有人在。李昕若不是从他手中偷偷逃出来的,那就是他要从这些人手中买走的人。想到这里,不及多思,欲上前救李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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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心下想定,提缰纵马,手夹两枚石子奔将过去。待近驴车不远不近,两枚石子急急齐发,出手极快,正中劫持李昕那两人哑门,在石子急射而出之时,右手收回再扬,又两枚石子抛出,再中那二人大椎,那二人当即全身无力撒手。便在这刹那间,陆成驰马赶到李昕身前,须臾间弯腰探臂,揽起李昕。这一连串的动作正是陈抗鼎教他的西北牧民赛马叼羊的骑技,那马儿脚力甚是矫健,就在陆成将李昕揽腰上掠上马背一瞬,它便回首撤奔,前蹄飞扬,后蹄奋蹬,竟然跃过了挡在路中间的驴车,四蹄撒开,一路飞奔而去。等到李煜五人与未名剑派的人醒过神来,才争相上马拥过来去追,小红马早将他们抛开一二里路开外了。
陆成催马急驰了一阵,向后看看,无人追来,这才放慢了脚步,解开了李昕手脚上的绳索。山路渐渐崎岖险峻,前面到了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