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鹤听罢一时震怒,以杖指道:“呔!姓衣的,你胆敢侮辱六侠的清誉,我立时让你身首异处。我是我,六侠是六侠,我一人是大魔头,与其余五侠无关。”
衣闻喜道:“铁杖毒手,你虽自恃武功高强,但杀了那么多中原镖局的人就想白白杀了,那也是万万不能,中原镖局的人也不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鼠辈。”
栖云鹤道:“衣总镖头,今天我来御风山庄,本是要追索徐大哥血债来的,不欲与天下英雄为敌。我栖云鹤这十多年行走于江湖,人人只知有铁杖毒手,却不知铁杖毒手便是六侠之一的栖云鹤,为什么?因为我早已不稀罕那个栖五侠的名号了,什么英雄狗熊,正人君子,杀人魔头,我全不在乎。六侠做英雄,刺杀石敬瑭有什么好处?六侠是人人妻离子散,有家不能归,父母不能孝,有孩子不能相认。即使是杀了石敬瑭又能怎样?眼下不是又出了个刘知远,做了皇帝不是照样杀戮无辜。天下人人都知石敬瑭是卖国贼,可他当皇帝那几年,天下百姓不是照样拥护他石敬瑭吗?有谁出来反他了。世事如此,难道我还会在乎那大侠的破名头吗?五虎众弟兄与六侠诸人,当初一面不识,却能抛开自家安危,护卫六侠各位家亲眷南下长江一带避难,五虎对六侠恩重五岳,没齿难忘,我却不能不报。这次若不是徐怀谦大哥身遭不测,我定然是不会重出江湖了,就当栖云鹤已死了。谋害我大哥的陈抗鼎与血洗徐家堡的马帮、盐帮还有天狼帮的,这笔帐我一定要与你们清算。”栖云鹤举杖环指一周道:“今天我先为徐大哥报仇,谁阻止我便是我的仇家,我必以死战。他日我与众位无论有什么恩怨,待我手刃了陈抗鼎的狗头之后,再回头与众位了结。闪开了!”
周非有执剑道:“中原镖局的血仇,就凭你这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
栖云鹤道:“你想怎样?现在便要死战吗?”栖云鹤双眼涨红,举杖欲战。
陆无忧道:“五弟,不要狂躁。听我一言,我栖五弟乃是侠义之士,不可能无缘无故枉害人性命。其中必有原委。栖五弟,要为大哥报仇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让那恶人陈抗鼎多喘几口气,他那条狗命还不是在咱们兄弟手里,待你当着众位英雄的面,先与衣总镖头解释清楚了劫镖之事的原委,你我再去取陈抗鼎的人头也不迟,少得天下豪杰都误会我们六侠五虎。”
栖云鹤道:“我怕他们误会个鸟。徐大哥都已命丧黄泉,要打便打,解释什么原由。”
陆无忧道:“栖五弟倒是不怕误会,如此一来,岂不是枉累了六侠其他几位的清誉。辱没了六侠的英名。”
栖云鹤道:“好,二哥说得倒也是,我便与你道来,让陈抗鼎那小子多活一会儿。”
《铁杖毒手栖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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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云鹤道:“十四晚上,我一个人猗山的山神庙中,独自斟饮,酒意正酣之时,忽见庙外进来一个人,大晚上的,那人却头戴一个斗笠,遮挡面目。起初,我以为他也是借宿的,哪知他一进来便道:‘朋友,能否借杯酒吃?’我甚是诧异,便问道:‘你可认得我吗?’他说道:‘俗话说,出门靠朋友,不认得难道不能借饮一杯吗?栖五侠独自饮酒,岂不郁闷?我来助助雅兴如何?’我一听他能叫得出我的名字,更是惊奇,便说:‘你找我必定是有事。不过你忘记了一件事,求我杀人的,只须把要杀之人的名字写在纸上,放在门外的门闩洞里便可。因为,所有见过我的人,只有一条路——死。如何死法,你选择吧,一杖穿心还是削掉脑袋。你任选一个死法。’我虽自称铁杖毒手,行走江湖却怕别人识得我原是六侠中的栖云鹤,若是被别人认出来,岂不是坏了中原六侠的名头了。所以只要识破我来头的,必死。那人却说:‘我不想死。’我说道:‘所有见过铁杖毒手的没有一个能活着的。要我杀人的,只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