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传国玉玺?”许弘文等齐绪按灭手机问道。 “没有。”齐绪两手一摊,“这儿根本就没有玉玺。” “我里里外外连密室都搜过了,没看见关于玉玺的文物标识碑。” 许弘文嗤笑一声。 他们谁都没有来过这儿,只觉得博物馆与千古一帝密切相关才断然有玉玺。 如此看来都想错了。 许弘文直起身,挺起胸膛伸了个懒腰。 他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树叶的清香与微弱的金属味穿过鼻腔,涌入肺部。 “累了,回去睡觉。”许弘文搓了搓鼻子,攀上齐绪的背。 他不想再坐肩头了,跑起来要命。 齐绪对许弘文平淡的反应有些疑惑,对方能听到话筒传出的声音,不害怕? 若换做驴子,指不定要哭鼻子背宣誓词。 “啥东西能比人更可怕。”许弘文掏出硌胸的录像机握在手里,低声喃喃:“还不知道房车被搜刮成什么样了呢....” “成什么样都不会缺你一口吃的。”齐绪迈开双腿奔跑起来,行动敏捷地翻过各种建筑物。 ....... 宁景城。 钢铁房车内人头攒动,杂乱的人声、推搡的力量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旋涡。 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凹陷的眼窝眨着求救与希冀的目光。 床和沙发都躺了痛苦低吟的人,时不时地剧烈咳嗽几声。 “李大夫,先看看我父亲吧.....” “李医生!我孩子高烧不退,已经两三天了!这,该吃什么药啊!” 李睿渊尽量提高声音:“大家别急,一个个来,我会看。” 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恶臭味与铁锈气,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李睿渊也快忍不住想吐了。 他取出口罩挂在耳上,一个还不够,又戴了两个,挤压严实口罩上的鼻夹条,率先从伤势最严重的老者看起。 古川则趴在敞到最大的窗口边,嘬了一大口唾沫啐了出去,拉上双层口罩,俯身给乖巧眨巴眼的小孩们分吃喝。 “谢谢大哥哥。” 古川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急速减少的物资,胸口闷闷的。 他就知道,救了一个便会引来一群。 可看李睿渊的样子,乐此不疲,好像很享受被人依赖的感觉。 不对,确切的讲,是享受别人给他磕头,喊他医生。 民众要知道这是个无证“庸医”,不知该作何反应。 古川叹了口气,心想李睿渊也得在这上面吃个亏,长个记性。 这时,一个小女孩闯入他的视野。 女孩手里握着黄不溜秋的土疙瘩,掰成小块不断地往嘴里填。 古川愣了一下,连忙拍掉,厉声喝斥:“不能吃!” 吃土哇!是真的土块块啊!这得饿成什么样子才塞的进去! 女孩眼眶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但也不敢吭气, 古川抬起手臂从悬柜里拿出花生味的压缩饼干,撕开袋子递给女孩,不自然的柔下声音。 “都是黄的,硬的,你吃这个。” “古川。”李睿渊忙活之余瞥了一眼,道:“她是营养不良产生的异食癖,贫血了。” “你喂她口服铁剂,暂且禁食,等不忙了给她弄些牛肉猪肉,猪肝鸡肝之类的,再熬些红豆汤。” 李睿渊一边指挥,一边揭开老者骶尾部的红黄色黏稠纱布。 腐臭袭面而来,熏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胃里骤然一抽。 “李大夫,我父亲这还有得治吗?”男人迫切的问道。 李睿渊咳了几声缓解不适,强迫自己盯着溃烂的四期压疮。 脊椎的最下方,腚的中间已经烂出了一个大洞。 具体大到什么程度呢..... 李睿渊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