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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费力地抬起手抹了一把嘴,颤颤巍巍地高高举起,“啪”的拍在桌上刚拟定好的作战书。
而后,胳膊软软沉沉地滑了下去,留下一个血呼啦差的掌印,什么字都看不清了。
齐绪脸上毫无波澜,拿出新的纸重新书写:“我以前被人霸凌过,当了两年窝囊废。”
“同样,我也能忍你两年,再次当忍者神龟,时间甚至会更久。”
“但我有耐心熬死你,也有能力阻止你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你对我做什么都是无用的,这辈子都报不了仇,死心吧。”
说着,齐绪讽笑了几声,埋头奋笔疾书。
“嗯嗯嗯。”吕言谋连声敷衍,双目无神地盯着对面空荡的座椅,木讷道:“我去武器区的时候遇见赵刚了,他们愿意带人回碧霄,为我鞍前马后。”
齐绪不以为然,冷冷淡淡:“随便,你想撬谁都行。”
闻言,吕言谋眼神黯然,半晌后,他低声自言自语。
“我家以前是赶海的,穷得叮当响,大海送上岸什么,我就吃什么。”
“有一天,我肚子好疼,疼的快要死了,很多天都没排泄。”
“但我能忍,这比外头骂碧霄的难听话好忍多了。”
“后来,是我叔叔察觉到不对,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是感染了异尖线虫,虫子都堆积在肠胃,必须手术治疗。”
“我叔叔那会儿还是个学生,他就拉下脸到处借钱,给人家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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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绪耳边响起隐忍的啜泣,停下笔尖,默不作声。
吕言谋抬起手,盖住通红的双眸,眼泪从他指头缝涌了出来。
“全家上下就我叔叔有出息,靠上学改变了人生轨迹,当了个小地方官,家里老小都仰仗着他。”
“他帮我托关系,把我送到军校,吃国家饭。”
“我升了高级指挥官,他为我在碧霄城开了三天的宴会庆祝,还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碎碎念到这儿,吕言谋哭得泣不成声。
“那个女孩我很喜欢,非常喜欢,是灵魂伴侣,这辈子都遇不到第二个了。”
“她死在那场浩劫之中,我找到她时,她碎的不能再碎了。”
吕言谋抽泣着问齐绪:“你猜猜她怎么死的?”
齐绪充耳不闻,拟定下一次的作战人员名单。
吕言谋缓缓撑坐起身,把头靠在齐绪不断活动的臂膀,盯着面前那些龙飞凤舞的小字,语气变得深沉。
“她躲在地下室,本以为能逃过一劫,事实上也可以逃过一劫。”
“是我,是我下令丢的爆烟炸弹,炸死了。”
吕言谋伸出血淋淋的手,盖在人员名单上,挡住了齐绪的笔尖,随后,紧紧握住齐绪的玉坠。
“听说过一句话吗?你在乎的人越多,你就越脆弱。”
“我如今没什么挂念的人了,什么都没了。”
“这多亏了你,让我变得更加强大,无坚不摧。”
齐绪抠开吕言谋想要薅掉玉坠的手指,将玉擦干净掖在衣服里:“不用谢。”
吕言谋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见齐绪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般专注工作,扯过纸张全部撕的粉碎,洋洋洒洒地从半空落下。
齐绪看着一脸挑衅的吕言谋,抬高声音:“江悦宁!”
女兵拉开车门,问道:“齐统领,何事?”
齐绪拦腰抱起吕言谋丢到过道:“你简历上写着之前的工作是野外探险类主播。”
“对,没什么名气。”江悦宁扫了眼疼到扭曲爬行的吕言谋,一五一十地说。
“同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