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见面,师傅和大师兄和许宣都有些高兴,倒是也没有谁灌酒,可就是这样,许宣还是喝的有些多。
等下午从庆余堂离开的时候,喝的有些高的许宣,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走路也有些摇晃,他靠在街边的树上想了想,觉得倒是不好直接回家,免得熏着了自家娘子。而自己的这个状态,下午也不好再去拜访老师程昉,免得失礼。
正好前边有个茶摊,许宣径直来到这茶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般这个位置,在这个季节,湿冷的风一吹,衣服都能被吹透。所以很少有人在这里坐着。
他点了一壶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吃完午饭的关系,茶馆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三个客人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小二则坐在一旁炉子旁,一边烧着开水,一边打盹。
可能是王凤山准备的酒后劲太大,许宣这一壶茶下去,又被这风一吹,许宣脑子倒是越发的迷糊了起来。
只见他斜斜的靠在茶馆的墙上,醉眼惺忪的看着不远处庆余堂前的一切,依稀看见一个身着麻衣的窈窕女子,从这庆余堂走了出来,只是一瞬间,许宣泪流满面,一年了,终究自己还是不能忘记那个人啊,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又内疚无比的人,那个倒在自己怀中一脸幸福的女人,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就永远占据了自己的心中重要的位置,哪怕他许宣在爱自己的娘子,可这个位置,永远不会比人替代。
这也是他许宣不愿意留在钱塘,哪怕被人劫掠到了苏州,却不愿在回来的原因。钱塘这里有他的姐姐,有身为捕快的姐夫,有曾经身为高官的老师,许宣在钱塘在怎么难,也比在苏州容易。可是,在这里,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女子,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娘子,所以,他到了苏州,哪怕在怎么艰难,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回来。
许宣知道他是在逃避,想要将那个人暂时的忘记,他在苏州躲了整整一年,每日让自己忙碌着,然后装作忘记了所有,装作淡忘了这一切,可是,这真的能忘记么?回到庆余堂的那一刻,那一日的一幕幕,仿佛电影一般重新回放……
许宣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从这茶馆走了出来,湿润的风吹来,天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整条街被这雨雾笼罩,变得朦朦胧胧,白色的房子,青色的瓦,如同一幅水墨画,许宣漫步其间,手中打着纸扎店老板好心塞给自己的雨伞,另一只手中提着各种祭奠用的物品,夹在稀稀落落的行人中间,出了城门。
雨丝随着风轻轻的落在许宣的身上,虽然雨并不大,可许宣那青色的长衫还是被水濡湿,前后胸衣服的颜色变得加深起来,阴冷的寒气,透过湿透的衣服传递进来,带走了许宣身上大量的热量,许宣的手脚甚至也有些僵硬了起来。
许宣抬头看了看天,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起来,许宣手中的雨伞微微倾斜,将他手中的纸扎遮住,而他整个身体却露在了雨中,
走了许久,绕过一片树林之后,一处山坡前,许宣停下了脚步,在他的面前,一座孤零零的墓碑矗立在哪里,长久没有人来打理,荒草已经将这坟茔吞没,若不是这块石碑,许宣怕还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
他走上前,笨拙的将这墓碑上攀附的野草拨开,平整的墓碑上,只是简简单单的刻着玲珑之墓,没有落款没有其他的东西,这是许宣拜托师兄做的,当时的他,这个墓碑他不知道该怎么写,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当时的他也根本写不出来。
许宣叹了一口气,脑中想起那个一脸英气的女子,心中又是一痛,他小心的将墓碑前的野草拔除干净,腾出一大片空地,这才将祭奠的东西放在墓碑前,他蹲在地上,用火镰尝试着将这些纸张点燃,可许宣虽然一路上小心翼翼,将祭奠的物品都放在了伞下,可是,如今这天气潮湿,这些纸品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