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陈伦府上,陈伦穿着一身轻便道袍,躺在椅子上沉沉的睡着,一脸的疲惫,虽然他还年富力强,虽然他手下有一班还算得力的助手,但是自鞑子围城以来,事情还是太多了,军械的调拨,守军和城中百姓民壮的磨合,还有城中粮食的控制,州府粮仓的清点,这林林总总下来,别说陈伦受不了,就是各级的主官也都累的头晕脑胀。
陈伦作为一城之首,哪怕就是每件事自己只是签字点头,也累的缓不过劲来,况且他有时候还要控制大方向,维持城中主和主战各派,陈伦是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韩师爷来到屋里,见陈伦疲惫的模样,便从旁边取了一条薄被,盖在了陈伦身上,却不想陈伦这几日情绪紧张,陈伦这轻微的动作,便被他察觉了,他挣扎着从这椅子上坐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韩师爷,现在什么时辰了?守军哪里没有什么事情吧?”
韩师爷连忙回道“大人,现在才戌时,城门上现在安静着呢,”
”哦,这样啊“方才在椅子上靠着睡着这么一会,腰疼的厉害,陈伦伸了伸腰,
韩师爷见状劝道“大人,这几日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你去后堂休息休息吧,学生在这里顶一会。”
陈伦摇了摇头,站起来尝试着走动了几步“算了,如今鞑子在城外虎视眈眈,以防万一,我还是在这里坐镇好”
韩师爷还待劝说,只听衙门外一阵喧哗,陈伦脸色一变,冲着外边的差役喊道“怎么回事?不是宵禁了么,怎么还这么乱糟糟的?”
此时应该是有人过来禀告,门外的差役连忙打开房门让这人进来,只见报信的差役冲着陈伦拱手“大人,衙门外有不明身份的匪徒攻击府衙,不过已经被我们挡住了,谢捕头让小的给大人传话,此时城中混乱,请大家在内堂坐镇,莫要中了奸计”
陈伦听闻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退下去吧。”
那差役领命退下,陈伦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虽然看着他波澜不惊,但此时陈伦心里,倒是恨不得立刻到衙门口察看。
此时的衙门门口,苏州府衙门捕头,带着手下的捕快民壮正守着衙门大门,平日里肃穆的大门,此时紧紧的关闭着,不过那大门,已经被外边的人撞的变了形。
门外的人们喊着号子,抬着圆木,又朝着衙门木门撞了过来,不过这衙门设计的时候,也考虑这种情况,门后有联通两侧墙壁的门插,正中线上还留着顶门柱的坑,所以虽然门外的人的撞击下,府衙大门看着摇摇欲坠,可总是倒不了。
谢怀德此时的心情有些乱,你若是让他看顾整个苏州城的治安,他是从来不怕的,苏州府的给中阴暗地面的那些家伙,他比什么人都清楚,可是战争厮杀,却不是他擅长的,甚至方才,他第一次看见对方红着眼睛,举着手中明亮的长刀冲来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个竟然是逃跑,这还是那个敢和那些亡命之徒拼杀的谢怀德吗?
想了想,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亡命之徒在亡命,不代表他不怕死,当他看见捕快的时候,那些人从内心会产生逃跑的想法,所以,面对衙门捕快的时候,这些家伙还是想要逃跑的。而面前的这些人不一样,他们见到谢怀德,心中想的却是要将谢怀德杀死,那种嗜血的疯狂,无论是谁,看见都会害怕的把。
”捕头,这大门不会被他们撞开吧?”有捕快看着摇摇欲坠的大门,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谢怀德看着旁边的差役一眼,只见大家都是哆哆嗦嗦的的,冷笑一声“你们怕甚?这大门是靖康之乱后改的,和咱们苏州城的城门是一起换的,苏州城的大门还没有被鞑子攻破,咱们这苏州府衙大门可是按照一些小县城的城门设计,就凭外边这几个人扛着一根圆木,就想把大门撞开,他们这些家伙纯粹是脑袋被驴踢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