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及许宣告到县衙的后果,法法海暗暗心惊,如今的赵宋王朝,朝廷主要扶持的道家,这年代他们释家本就不易,金山寺阖寺百余僧人,皆是靠着香火度日,若是让县衙带人搜索金山寺,哪怕没有搜出违法的东西来,可是金山寺的名声也就臭了,县里的檀越恐怕就没有人来这里供奉了,事关阖寺百余人的生活,这让法海如何还能保持镇定?
当下法海收拾心情,连忙双手合十道歉道“施主赎罪,贫僧方才除妖心切,却是有些鲁莽了,但是贫僧绝对不是邪僧,贫僧乃金山寺主持,绝对不是歹人。”
许宣从玲珑的背后探头看去,装作害怕的模样,心中其实已经恨这老和尚要死,自己一时不查,差点被这老和尚阴了,可是如今的这个情况,自己难道还能找这老和尚的麻烦?
毕竟从武力值上说,能和白素贞斗出胜负的,怎么会是普通人,刚才这老家伙抓住自己的力道来看,这人的肉身横练功夫,绝对不是许宣这样的三脚猫能对付的,所以武力报复许宣是没希望的。
至于方才许宣说的告官,恐怕能在扶道抑佛的宋代,依旧混的风生水起的金山寺绝不是普通的寺院。
许宣可不信自己一个小小的刚开蒙的书生,县太爷会给自己做主––他许宣是救了知县大人的爱妾不假,可这种恩情用一分少一分,至于读书人的身份,没有功名的书生,你以为县太爷会很重视么?在他们这些取得功名的官员来说,只有考上秀才的读书人,才是他们承认的读书人。就是如此,杨知县恐怕也不会为了一个秀才,得罪有背景的金山寺,所以,许宣威胁法海的话,注定只是口头上的话而已,半点执行的可能也没有。
许宣当然也不能就这般算了,他看着法海一脸恼怒的说道“边崩大师,今日的事情,岂是你道歉就算完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知县大人不管我就告知府,若是知府衙门不管,就是告到杭州也在所不惜!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君子岂能欺之以方!!”
法海自动忽略了边崩大师的称呼,忽的展颜一笑“施主,贫僧这里有医术经册一份,尽是我金山寺历代医僧所做,虽不敢说比局方精妙,但也有一些独到之处,想必对许施主治病救人有所裨益。”
说罢,伸手从这僧衣里,抽出几本册子,递到了许宣手中,许宣随意翻动了一下,便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哼,大师打的好算盘,几本医书就想蒙混过关?论书籍多寡,我师尊珍藏的医学典籍多不胜数,俱是历代大贤名医所做,难道还不如您这几本破书好么?”
法海看着一脸笑容的许宣,握着锡杖的手紧了又紧,终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今日遇见施主,就是我金山寺的劫数!如今,老衲就将这一珍宝送于施主。”
说着,他在衣襟当中摸出了一颗滴溜溜滚圆的珠子,颇为有些不舍的说道“此珠乃是某个檀越,送给敝寺给佛祖照明所用,屋内挂此珠,夜间明如白昼,虫蚁自绝,这一神物,也赔于施主罢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许宣,只见方才接医书颇为利索的许宣,却是一脸的惊恐,待这珠子被法海放入他手中时,许宣竟然差点脱手扔出去,勉强放在桌上,转而一脸怒容“边崩大师,你给我这么一颗珠子作甚?你……”
还没等许宣说完,法海须发怒张,冲着许宣喝道“施主,凡是须有度,你莫以为我金山寺就任人揉捏之辈,若施主还不满意,我金山寺自会等着知县大人来,此事就这般了结,贫僧告辞了。”
说完转身而去,看着法海因为生气而匆忙离去的背影,许宣才小声说道“这老和尚着什么急啊,我的意思是说这珠子我没用,还不如换一些其他的东西,他怎么就走了呢?”
正大步齐奔,生怕慢下半步继续被许宣讹诈的法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