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立即就知道大势已去。
张拱日咬了咬牙,只得命令残部撤退。
可郑冲却并不愿意放过这群人,紧紧咬着张拱日的尾部紧追不舍,一直追出数里,直到瞧见敌人的援军,才下令撤退。
一波交锋,又加上追杀,跟着张拱日逃出生天的人,已经不足一千。
作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张世康并未在第一波渡江的队伍里登船。
所有的将领,包括次子团的兄弟,都不同意张世康参与第一波登陆。
以至于,当张世康踏上黄石叽的滩涂上时,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以后了。
但见战场上横七竖八的满是尸首,有宋老三部众的,也有南军卫所兵的,但更多的是宋老三的。
宋老三的残部仅余下千把人,他们个个带伤,士气低落的围拢在一块,呆呆的望着张世康和他的亲卫。
由于这些人没有经过多少操练,虽然都穿着江南士绅援助的普通军服,但脸上难掩农民的底色。
作为曾经的流寇多少,对满身精锐气势的京营兵多少带着畏惧。
张世康皱了皱眉头,一次滩涂登陆战,没想到竟然打的如此惨烈。
他不由得对这群农民兵刮目相看,四千人打的只剩一千多,露出败相,却并未崩溃,即使是边军精锐也不见得能够做到。
这是真正置之死地才能坚持下来的苦战,背水一战,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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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数十个亲卫奔着那群人走去,那群农民兵自觉的让开道路,露出人群里头跪倒在地的宋万里。
宋万里抓着叔父的手在哽咽,艳阳之下,两个血人格外的刺眼。
宋老三浑身是血,左脸颊都没了半边,任是华佗在世也是难救了。
他艰难的呼吸着,强撑着没有咽气。
“大元帅!元帅大人求你,救救我叔父!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宋万里不住的给张世康磕头。
他虽然没见过张世康,但看到郑冲都跟在这人后头,便知道那是大元帅。
老家遭灾,他幼年便没了双亲,是叔父将他带大,叔侄二人在河南、山东颠沛流离,不知吃过多少苦。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翻身的机会,谁会想到叔父竟然倒在黎明。
一直以来都是叔父为他遮风挡雨,如今眼瞅着叔父如此,宋万里几近崩溃。
张世康也很失落,但身为兵马元帅,他早在去年与建虏的征战中,就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
兄长为兄弟收尸,父亲为儿子送葬,这在军营里一点不新鲜。
张世康没有理会宋万里,而是走到宋老三身前蹲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温和的询问道:
“宋游击,我是张世康,你可有什么遗言?”
宋老三双眼已经被血污淹没,也不知能否再看清,但听到张世康的声音和询问,他立即变得有些激动。
他强撑着不肯断气,就是在等张世康。
他向这些部下所承诺的抚恤和赏银,并非来自张世康,而是他为了赢得这场战斗自己编造的。
他必须去落实,否则对不起跟着他浴血奋战的弟兄,就是到了下头,也被人戳脊梁骨。
……
大明第一搅屎棍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