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完怀宁侯的事情后,崇祯皇帝收敛笑意,环视了一圈勋戚们。
“京营武备废弛良久,朕知道多年以来,不少人都在喝京营的血。”
崇祯皇帝刚说完,不少勋戚额头就开始冒冷汗,勋戚喝京营的血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儿其实大家伙儿都知道。
“念在诸卿今日功劳的份上,朕不欲追究。
此事要到此为止。
但是!倘若在此期间发生库房失火、失窃的情况,就莫怪朕不念祖上情谊了。
朕吃好了,诸卿继续。
怀宁侯、张世康随朕乾清宫叙话。”
说完,崇祯皇帝便出了大殿。
这自然也是张世康之前的建议,勋戚已经被迫吐出了家产,不论如何,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去追究这些勋戚的罪过只会节外生枝。
不过崇祯皇帝还是保留了追究的权力,说白了以后你若是听话,那就自然不追究,你若是找事儿也绝没有好果子吃。
崇祯皇帝走后,勋戚们面面相觑,他们都发觉今天的天子很不一样,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未知的才是最能令人恐惧的。
怀宁侯孙维藩看了张世康一眼,跟在崇祯皇帝身后。
孙维藩感激崇祯皇帝提任他做京营副将的差事,但这并不代表孙维藩认可崇祯皇帝的所有命令。
至少提任张世康为京营提督这件事,就令他很不服气。
在孙维藩看来,张世康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哥,与他家孙大胜那小子别无两样。
不,孙大胜貌似也是跟着张世康,才变成如今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让这样一个纨绔来执掌京营,实在是太儿戏了,等会儿面见陛下,他定要请陛下收回成命。
倒不是说他贪恋京营提督的位子,孙维藩只是觉得军国大事这么做实在太草率了,但凡是换作其他的哪怕懂点兵家之事的人,孙维藩也不会这么大意见。
“世叔?孙世叔?”
孙维藩人高马大步子也大,张世康小跑着跟上去笑呵呵道。
“干啥?”孙维藩略显冷淡,一点没有作为人家下属的觉悟。
“等会儿世叔见到陛下,就说我不学无术,担这京营提督的差事根本不够格,侄儿是怕耽误了朝廷大事啊。”
张世康十分恳切的对孙维藩道。
他是真的不太想去打工了,本来想着做个顾问就挺好,崇祯皇帝有啥疑问或者解决不了的事,他提提建议出出主意就得了。
这样他仍旧能继续当自己的国公府大宝贝,你好我好大家好,混吃等死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孙维藩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仿佛看鬼一样盯着张世康,刚才张世康的话言辞凿凿,把他心里想的事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倒是把本就不善言辞的孙维藩给整不会了。
“贤侄认真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皆大欢喜,孙维藩甚至决定,就不追究这小子把自己儿子带坏的事儿了。
“真的不能再真了,侄儿除了吃喝玩乐,对行伍之事并不感兴趣。”张世康点头如捣蒜。
“放心吧,此事交给本侯。”孙维藩心中一喜,似乎是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地道,旋即又道:
“不过贤侄也不必自惭形秽,你还是挺不错的。”
张世康嘴角抽了抽,心道知道什么叫谦虚吗,这词儿用的。
不过张世康能主动让贤,还是让孙维藩很高兴,他突然就想起儿子的事,想着张世康与自己儿子关系不错,便问道:
“贤侄知道我儿大胜的银子是从何处得来的吗?”
张世康嘴角又抽了抽,见孙维藩兴致高昂,实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