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梦里有人管你借钱,答应我千万别借。因为,你借的可能不是钱,而是命……
我记得那是 1997 年的大年三十,许是香港要在这一年回归的原因,那一年的春晚很是热闹。
姥姥和二姨坐在炕上忙着包饺子,准备一会接神吃。
我和二姨家的弟弟郑毅,模仿着赵本山小品《红高粱模特队》里的模特步,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着。
谁承想啊,郑毅不知道怎么自己给自己绊了一跤,一下子就躺地上了,鞋也甩进炕上的馅盆子里。
那年头食物珍贵,二姨当时就不太高兴了,拉着个脸把鞋捡出来往地上一摔。
姥爷倒是抽着个旱烟被郑毅逗得直咳嗽。
二姨举起擀面杖,扯着嗓子骂郑毅。
“兔崽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离你姐远点远点,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一盆饺子馅就这么被糟蹋了,还咋吃呀!”
还没等二姨把话说完,姥姥一把夺过二姨手中的擀面杖,瞪着二姨说道:“小孩子磕磕碰碰都正常,谁家孩子还没个磕着碰着的时候!你怎么赖上瑶瑶了。”
姥爷听二姨这么说话,也不高兴了,对着二姨就是一顿数落。
“凤云,不是爹说你,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咋能说出这种话来。你要是真怕郑毅有点啥闪失,以后就别来看我和你妈了!”
二姨一看自己老爹生气了,瘪瘪嘴不敢吭声了。
这时候我爸骑了个破自行车来了……
“爸,妈……”进院后,他还扒拉了两下车铃,那意思让我们出去接他。
可二姨迎出去一看,我爸大过年的空两手来的,当即二姨就不太高兴了,拉着个脸瞪了我爸一眼。
“空两手还按什么车铃,咋地你腿脚不好还得用人扶你进去啊!”
我爸显得有些尴尬,他也不想空手来啊,可这家里实在是穷啊!
进屋后我爸便说明了来意,他说是我奶病得特别重,临死之前想见见我这个孙女……
二姨冷着脸白了我爸一眼:“不是我说孟宏伟,你妈不是不认孟瑶这个孙女吗?怎么要死了才想起来见孙女了?”
姥姥瞪了二姨一眼,让她别出声。
我也纳闷,奶奶不是说我是丧门星吗,怎么这会又想见我了!
姥爷咂吧了一口旱烟,缓缓站起身来,板着脸说道。
“宏伟,你妈要是真想孩子,回去看看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瑶瑶这次回去,你们谁敢给孩子脸色看,别说我于国梁跟你们不客气!”
我爸连连摆手:“爸,您看您这话说的,孟瑶那是我亲闺女,我妈的亲孙女,咱疼她还来不及呢,是不瑶瑶!”
说着他还拿手摸了我脸一下,我有些抵触便往后躲。
一家人除了姥姥谁都没给爸爸一个好脸,他也不恼,就厚着个脸皮听我二姨在那一直阴阳他。
碍于情面,姥姥姥爷虽说不太放心让我去奶奶家,可毕竟那也是我爸妈家,天下哪有不让爸妈见自己孩子的道理。
于是不管我怎么哭闹,我还是被我爸带去了奶奶家,临走时,姥姥还给我爸拿了一大堆吃的。
我就这样跟着爸爸回了奶奶家,
当我看见奶奶时,她那模样着实给我吓了个不轻。
她脸上一点血色没有不说,还灰滔滔的泛着青色。就跟香港电影里的僵尸脸色一样!
干巴巴的脸皮松松垮垮地挂在骨架上,就跟骷髅头外面套了一张松垮的人皮似的。
耷拉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还露着里面锈迹斑斑的牙龈。
我听姥姥说过这叫“脱相”,意味着她已经到了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