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崽(1 / 2)

“乐乐呢?”

春杨上前半步,“夫人给二小姐请了夫子学字,今日唐伯留她在武馆,这会正是练字的时辰。”她又说了望舒以引导小家伙给姐夫回信为目的天天练箩筐大的字。

听到还寄出了一封信,秦修远提提眉,接了家信没两天便往回赶,倒是错过了。

“今日那唱曲的不用来。”秦修远伸手掰了根屋檐处的冰棱,“啪”一声。

春杨皮子一紧。“喏。”

往正房听了听,吩咐一句,“日后那些是非别往夫人耳边传。不安好心的人暗里伤人,自家人不能做那送刀子的工具!”

夏嬷嬷一听话头便直挺挺跪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抬。“是老奴有错!”

“未成亲前,我身边只唐伯一个。现如今遥城有回处,雍城有家在,荆城有去处。”

说到此处,他微微弯腰,高大的身形一罩,春杨额头直渗出汗珠来,顺势一跪,软塌在嬷嬷身边。

把冰棱放平丢在院子的雪堆里,他直起身,“不兴跪着。”

人虎行阔步径直往左边武馆去了。

春杨稍后听耳报神传音,唐伯也自发跪在那屋檐下听训,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让季守去压实其他人的嘴,“心不向着家里的,好搬是非的,不管是谁,再有二犯,断腿送官府去!”

没多久,又见将军清凌凌淡淡然回了正厅,下晌两个人手上无论如何忙个不停,心神始终不定。

将军接信急得往回赶,冰天雪地的,若是出了纰漏……

望舒从漫长的歇晌中醒过来,翻个身打个呵欠,还是因为三急,转头发现人靠坐在外侧的人正手拿着账簿,垂下脸神采奕奕问她:“醒了?”

解完手回来,发现桌上的金锭不见了,唔,桌椅衣裳甚至擦脸巾都摆得规范驯服,那挂着的擦脸巾两端一样平齐,那几盒脂粉都被合上了盖,一溜儿排排靠,扔了两三个软枕的摇椅,毯子垫得四角服帖,那几个软枕也回到久违的木榻上……

不用看,柜子里的衣裳从短到长到厚,已经列好队,她添了啥小件衣裳,如今正端坐借着看帐偷看她的人心里明镜似的。

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崽。

她有种心头不妙的感觉,可又不好当着贼人的面查看盗窃现场,在回里间换套衣裳还是遵循本心继续躺平之间,她摇摆了下,还是换套衣裳准备去书房记账去。

秦修远:……捏着几本账簿追着人过去了。

“舒舒,夕食吃锅子吧。”

人到声到,望舒点点头,“随你。”眼看人要挨着坐下来,她只好撇下账簿顺势被人抱上大腿,枕着他心跳问:“待几天啊?”

“明天看情况。荆城如今有人坐镇,不急。”

放放权也好,秦二不是吃素的,秦三如今是个混混,沾上一身臭。他挑了几件秦三的事,不是路上强占妇人,便是房里凌虐,对敌人手段暴吝,对下刻薄……

望舒听得直倒胃口,嫌弃得直翻白眼。“你别说了,恶心巴拉。天怎么不收了他!”

……秦修远看人恶心抵触得坐立不安,忙把人稳住,“他伤残之后性情大变,半个废人了。”

“性情大变可以报仇,可以自残,总拿女子施虐可见不是个玩意。”

望舒想起那日粘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下流卑劣,那人跟蛇一般阴深滑腻的恶心样,喉咙一痒一反,“呕!”直直干呕了两下。

秦修远吓得不轻,把两人搁在桌子上的腿放下来,细细抚着人单薄的背,“不说了,别想了,别想了。”

她嗓子眼浅得很,偶尔街上闻见个什么味,甚至他指头不过在嘴内浅浅划挠,有时候便能干呕。

这会不过说个腌臜人,反应这么大,竟呕出白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