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钱。这十年来,我们的日子越来越窘迫,我们不拥有土地,却负担越来越重的税金,更可怕是劳役,家里如果只有一个壮劳力,他必须把很多时间放在应付劳役上,如果家中没有壮劳力那就不得不掏钱来获取免役。”
赫斯镇长继续说道“我们的土地就是这样一点点地减少,变成教会和贵族,还有本地地主的财产。”
“这个贵族是谁?”肖恩插话道。
“勒内家族,他们居住在摩尔城。”赫斯镇长道,“战争爆发后,听说他们逃到了省府达盖尔城。”
“你继续说。”肖恩点点头。
那个勒内家族肖恩也听说过,是几内波里豪门,这个家族拥有伯爵爵位,他们居然在这偏僻的行省边境小镇也拥有土地,却是肖恩没想到的。
“自由军,不,叛军来到我们镇子里,他们杀死老教士,吊死了所有的富人,抄了他们的财富。大概格雷厄姆也是本镇出生的,倒没有太为难我们平民。但他手底下的人大多是土匪或者流氓,这些人害苦了我们,尤其是镇子里的女人……”
赫斯镇长诉说着过去所发生种种可怕的事,肖恩也大概猜出了前因后果。
叛军到来时,摧毁了原有的富人阶层和权力结构,也摧毁了压在平民身上的沉重税收负担。这些可怜的平民宁愿接受屈辱,也不愿背上交税的枷锁。
还有相当的平民对叛军抱有希望,他们渴望获得土地。不要说平民,就是贵族和城市里的商人对土地也有种可怕的执着。
这两方面的原因是造成当地居民对热那亚这群闯入的外来者抱以冷漠和敌视的原因。
至于打土豪分田地,这是叛军高层的主张,但在执行层面,显然与他们的高层背道而驰,战争和混乱为野心家获取财富极好的便利。
这么看来,叛军并没有牢牢地把持住人心,他们有限的拉陇平民政策并没有得到普遍地和坚决地执行,甚至仍局限于口号和宣传。
这个帝国得了绝症但仍有生命力。
而那些平民,就如镇外的野草,它们极有忍耐力,默默地承受风雨的侵袭,顽强地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