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我再大言不惭地说一句。”
“道友请讲。”
杨暮客声音干净沉稳,“你们都是家学渊源,教育严谨。但历史书本没长牙,不会跳起来咬人。庶人会。”
罗怀听了抿嘴,“微言大义。不知道友可否留字一幅。”
杨暮客皱眉,“忙着呢,谁有功夫写字。你自己写一幅给你儿子不比我强。对了。春风,就是宫里派过去那个太监。是粟岳的小儿子。你看着照顾照顾。”
“粟岳的儿子?”罗怀听了不解。
杨暮客看着他,“你查香火卷没查到他?我不信。”
“定安当真不知。”但罗怀即刻说,“既是前任国师之子,留在宫中侍候人总归不合适。粟岳纵然有罪,但也是士人之身。他儿子就随我当个俗道吧。”
“裤裆里少了一嘟噜肉还能当道士?”
罗怀脸一黑,“道友如今要走了,说话也随意起来了。”
“你懂个屁,我这叫道法自然。”
罗怀笑了,他其实更喜欢听这样的话,上前拱手作揖,“定安送别紫明道友,我们有缘再会。”
杨暮客打量了下他,“来日方长。你莫要做惯了王爷,忘记了修行。有缘再会。”
“定安谨记与道友之约,定然不会辜负。”
杨暮客离了东宫的门庭,返回飞舟。舟中小楼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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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你习惯了锦衣玉食,舍不得走了呢。”
“我什么时候锦衣玉食了?”
“我没来之前,你不是住在东宫里么?”
杨暮客眼珠一转,“小楼姐怕不是饿了吧。”
“哼。”
玉香上前应声,“敖氏航运的船上备好了饭菜。我们登船便可用饭。”
杨暮客长吁一口气,“那就好。”
登船之后,依旧是住在顶楼。吃了晚饭杨暮客趴在窗台上消食。
京都内河风微凉算不得冷。他看到楼下竟然亮起了灯光。姜福领着姜酒从屋里出来,往上一看,正巧和杨暮客看个对眼。
“哟,大少爷回船了。”
杨暮客嘻嘻一笑,心中却感慨万分。这船上景色依旧,却已经物是人非。“你姜家大小姐,不回去忙你姜家之事。还在船上赖着作甚。”
“哼。这敖氏航运如今我姜家参股三成。这艘船是我姜福的嫁妆,我还要问你哩,你坐在我的船上,不知要给多少船费?”
杨暮客琢磨了下,说道,“明龙江河运开始管制,你们姜家接下这航运生意,是不是昏了头?”
姜福两手叉腰,“管得是过境买卖和走私贼人,我们家做正经的内河运输买卖。主要是运送器具,本来你搅黄了我姜家和孙家船帮的婚事儿。如今孙家还不是要来给我家的船上做工。你这道士白忙一场,白忙一场空!”
“哟,小子眼拙了。没看出来你姜氏财运冲天,祝你家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
“这才差不多。姜酒,我们走。去看看京都采买的东西都安放好了没。”
“是。小姐。”姜酒怯生生地应下。这萍儿,再不是那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楼船驶出城内运河。城外早已不是冰天雪地的样貌。
城外渡口的那处屠宰房已经干涸,但漆黑的血渍依旧沉着在土地上。
夜里河面刮起西风,窗子上肉眼可见的速度挂霜。
晚上运河开闸放水,河流湍急,楼船急速向着下游驶去。楼船在急流中行进稳定,远不是杨暮客初来此地坐得那艘小舢板能比。很快便到了他留下敕令的地方。
失去大鬼灵觉的杨暮客,无法如旧探查四方。但那道敕令是他布下,自然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