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带来的冀朝金炁只是一个引子。灵脉变动产生的灵炁才是罗朝大势变化的关键。诸多大能都看明了这一点。
所以正法教和天道宗两位真人守在西方口,不准妖邪从此路过。
地仙来至了中州北境压阵,不准妖邪大能南下。
至于玕神神种带来些许神意,只是遭人耻笑的话柄罢了。堂堂虾元古神,沦落到窃取一丝灵机的地步。可笑可笑。
如此一来,琅神,凫傒尚杳所言的梭神,还有玕神,这一路都凑了上来就说得清楚了。
琅神所占之地乃是净宗大能修持之地,吃些汤汤水水,亦是艰难。何况周上国周遭被两位真人经营得如铁桶一般。昭通国那梭神借着天妖凫傒钻进去一缕神意,却也不敢放肆。
这琅神,梭神,玕神,都是水中木性之神。用这金炁作甚,犹未可知。
更何况罗朝可不是独有一个国神,还有一个睡在山里的麒麟呢。麒麟又岂能让玕神神意放肆。
中州之变,定然是自西向东开始。麒麟复位,便是关键中的关键。太子作为未来人主,自然知晓些许秘辛。
所以虾邪引来了麒麟的呼噜声,不是什么意外。
每个人都被这局势推着走,寒川的妖精如是,罗朝的士人与皇族如是。岁神殿如是,国神观如是,江女神教如是。只为大局之变之时能占得先机。
这两个小小家神,肆意吃人,逆乱阴阳,却不知已经惹了滔天的祸害。
人之恶念,因此而起。
杨暮客在楼船中歇着,没事儿可做却心血来潮。掐算一卦,依旧是个比卦。
这特娘的。没完没了是吧。初入罗朝,两眼一抹黑。人在桥上,不见大人,你来个比卦也就算了。如今人在船上,喝着西北风,还是比卦?更何况跟太子搭上了关系,怎地还是个比卦上六?太子不算大人物?拿豆包不当干粮?
但让杨暮客跟老天爷发脾气,他自是没这胆子。
迷迷糊糊睡了一大觉,早上蔡鹮进屋伺候他洗漱。
穿衣打扮完毕,杨暮客跟蔡鹮说,“今儿个你与我一同参会。待闭幕仪式上魏家的人要登台致歉,你上前受着。你这过往的大小姐该是懂得规矩,不需我来教吧?”
蔡鹮抿嘴,“这……这般不顾上下尊卑,婢子如何当得起?”
杨暮客龇牙笑道,“太子殿下都答应下来,你又怕甚?咱们家虽不是什么天潢贵胄,但也不能任由人来欺负。你若总挂记着那上下尊卑,怕是没走出罗朝就被那些贪财的牲畜活剥生吞了。有能耐就得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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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鹮憋着笑,“您这话张狂得狠。少爷本事了得,怎不显露一些。”
杨暮客笑嘻嘻地说,“谁跟你说我不显摆?”
蔡鹮心里惦念着待到魏氏致歉之时如何表现,也顾不得说话。二人出门之时她踉踉跄跄,两眼无神。
鉴宝会此番闭幕是在码头之上。因为来人太多,楼船已经装不下了。
此番赈灾,行功德之事,自要有一番科仪。
太子随行的寻妖司供奉摆坛。法坛之上摆着齐同女神的牌位。
杨暮客远处瞧见牌位觉着有点儿意思,这官家寻妖司,怎么摆了江女神教的神主牌位?就因此地靠着骨江么?
那寻妖司供奉也当真是有些本事,呼神唤灵,本来寒冬季节,江面上竟然吹来了香花之风。片片花瓣飘落,彩蝶纷纷。
杨暮客当下不需开天眼便能看见阴间里的归情和归宁两个神女。
香风是归情放的,彩蝶是归宁化影。
但杨暮客总觉着闻见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谁又想不起来。
敖麓抬眼看了下小道士,见那小道士反应如常,暗暗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