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甘不再拘泥于发射箭矢,偶尔还口吐阴风,吹得那些树木簌簌作响。
但杨暮客都先前一步离开。几次险些被阴风裹住,杨暮客拿着那青丹一变,成了傩面扣在脸上。
“贫道不需露出大鬼本相。你这老鬼且看看贫道这巫祭之法何如?”
杨暮客一瞬间变成了曾在西岐国山中的样貌,龙吻一嘴獠牙倒钩。沟通天地灵炁顺畅数倍不止。但杨暮客也在小心翼翼,不敢动用了傩面里的阴气。
“你有阵法,鄙人也有!”此话说完李甘大手一挥,那桥面上的阴阳爻线黑影斑驳,一片鬼域即刻形成。
无数幽魂在桥外吹拉弹唱,李甘骑着骨马,背着弯弓,身着状元袍,头戴紫冠插红花。不远处一众鬼物抬着一个大花轿。轿子挂着绛红纱帘。隐约可见一个绿衣女子,戴花钗金冠。
阴气收束灵炁,杨暮客在池沼中奔走开始变得迟滞难行。
泥水重新聚成尸身,杨暮客呲着牙笑了笑,“果然厉害!”
李甘不接话,骨马踏空而行,李甘在马上弯弓瞄准。嗖嗖嗖,射出九箭。
杨暮客踏步闪身,移形换位。一道虚影留下,但另外六支箭矢却寻踪而来。杨暮客掐离字诀,调用心火,引肝木之气,口喷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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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面水汽蒸腾,不可视物。但这二者都非常人,不以眼视物。互有阵法落成,彼此尽在感知之内。
杨暮客并未散去离字诀,火附于剑身之上,水炁嗤嗤作响,待水炁烧干瞬间大火熊熊燃烧,木剑变成了火剑。
武定乾坤之变轻身灵活,高高跃起,劈向空中游走的新郎官李甘。
李甘伸出鬼手,虚影变化巨大,一把抓住火剑。杨暮客心中念震字诀,口吐阳雷。咔嚓一道电光劈向骨马之上的李甘。桥面上的轿子飞出一卷绿色长纱,卷了那阳雷消散在世间。
轿子里开始不断地飞出绿色长纱,似是要将杨暮客卷住。杨暮客不敢停留,鲸吞之变,吸入大量灵炁入体。千斤坠,快速从空中落下。
急迫之中杨暮客肾水相通,好似醍醐灌顶一般。心中明悟。摘下傩面挂在腰间,可不敢再用这东西。
水多则金沉。
这里果然是一个坏我道行的好地方。
杨暮客缺的便是那一口金炁初啼。这多水之地如果走火入邪,便再无可能金气初啼,永世沉于水底。
肾水相通,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杨暮客用命换来一口金炁。口吐金光。
“给我破!”
金炁刺破了漫天的绿色长纱,碎屑纷飞。
嗖嗖嗖,黑线箭矢再次袭来。杨暮客掐金刚不坏之变,金土化形。当当当,星火闪烁。那些箭矢尽数被金土格挡。
此时桥面已经阴风大作,李甘骑着骨马衣衫破烂,面色好似枯骨。
“上人,还不露出你的鬼相么?你这人身还能保持多久?”
杨暮客气喘吁吁,口吐白雾,抬头看着飞在空中的恶鬼。
“敕令,上清九霄天火雷法,辟邪!”
火焰落下,电光闪烁,雷声隆隆。
杨暮客也是头次看着自悟的敕令之法显法。
天火灼烧阴气,雷光游走在阴水中间。
杨暮客盘膝坐定,呲着白牙说,“你这老鬼要坏贫道道行,那便看看贫道是如何借你阵法修行!”说完杨暮客禅定。
尔欲邪念入我心,我以我心造金丹。
水做四方墙,一心落井中。
洗性留金砂,功德放眼量。
杨暮客一身功德变成了一口大钟,闭目将手中长剑抛出,定炁化形变将长剑变成了圆木钟杵。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