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这些是军民混杂的流寇。跟京都之内的那场大乱脱不得干系。离京都一郡之地,那场乱子外溢的祸害终于显现出来。
“我等只为求财,尔等若是将财货交出,可留尔等一命。”那着甲领头之人提着砍刀说着。
季通却管不得许多,从车匣里抽出两个骨朵就冲了出去。
这些日子与梁壬训练护卫,许多军中荒废的本事重新捡起,又加上与杨暮客学了俗道七十二变些许,他早已不同往日。
骨朵舞得密不透风,来袭匪徒的棍棒根本伤不到季通的身子。季通喜欢投掷骨朵的毛病也改了过来,行伍之中,本就有兵不离手的规矩。只是当了许多年捕快,喜欢投物伤人罢了。
如今季通手上骨朵没有虚招实招之分,每次出击都势大力沉,但收招极快,骨朵永远护住胸前头脸。
几下打趴了数个匪徒,领头的上前提刀便砍。
当当当,季通骨朵格挡住来袭攻势,迈步侧身,半蹲提膝一顶,将那匪首顶翻在地。叮叮当当,又打跑了几个偷袭的劫匪。
季通用骨朵压住匪首的喉头,“都别动,否则我就打死他。”
杨暮客看到有几个畏畏缩缩的人准备逃跑,他一脚将支杆踢下去,巧缘甩开了车套冲了出去。
杨暮客大声说了句,“要是有跑的就咬死。”
巧缘突飞猛进,有几个匪徒已经爬上了山坡。巧缘高高一跃,踩死了两个,一口咬住了一个匪徒的胳膊,一甩脑袋,将胳膊扯了下来。
余下的匪徒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这伙子人好狠。
季通提着骨朵指着不敢动作的劫匪,“都不要动,我家少爷心善,下令让某家别打死你们……但你们若有人敢跑,敢动,某家可就不留手了。”
说完季通将那个匪首提起来丢到马车旁。
杨暮客低头盯着匪首,“可是提前知晓贫道马车要从此路经过?”
匪首摇了摇头。
“想活命么?”
“想!”那匪首狠狠地点头。
“这方圆百里谁家最为富不仁?最横行无道?”
“驿村的罗氏和柴氏。”
“今夜我家侍卫监督你们去抢了那两家,把财富平分给周边村民。可敢应下?”
匪首咽了口唾沫,怎么敢呐。那罗氏与柴氏家中壮丁数百,便是官差进去拿人都拿不得。
“不去你这就要死,去了抢来的贼赃准你拿一成。”
“去!”
杨暮客龇牙一笑,“这就对了。去招呼你那些兄弟伙,准备准备。”
季通一旁听得清楚。待那匪首离开召集匪徒的时候问杨暮客,“少爷,你不是修功德么?怎么也干起缺德之事了?”
杨暮客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京都那群当官的好事儿,非要把贫道一个化名的道士立了生祠。”
季通眨眨眼,这事儿他听说了。于是再问,“那亚尔道长被烧死了,怎么算得上是生祠。”
“屁话,贫道虽然不是活人,可也不是死人。他们给亚尔道长烧香火,与给贫道烧香火有甚区别?”
玉香噗嗤一笑,探出头来,“还是有区别,阴司的道牒上要多写几笔,言说紫明道长化名亚尔道长为事。”
杨暮客翻了个白眼,“这香火贫道嫌弃,干点缺德事儿去抵消……”
季通嘿嘿一笑,“您这……让人去劫富济贫,算哪门子缺德事儿。怕后面还要算成功德。”
杨暮客却冷着一张脸回答,“错便是错!劫富济贫……是将恶行宣之正义。更是错上加错。贫道知错犯错,数罪并罚,总要抵消些香火。”
季通听后琢磨了下,“小的受教。”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