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退位,逼着老夫组新内阁。他家大业大,他不在乎。老夫拼尽一生,为得便是身后荣华。若是因为一个女子,老夫丢了清白。你!就是米家最大的逆子!”
城隍大人就在一旁听着。嘿。这米家当真是一家子的反骨。明明已故圣人安排的好好的,这米家已经是圣眷殊荣了,偏偏还要争得永世荣华。世上哪儿有什么永世荣华。
米须连忙说道,“孩儿这就去联系道观,差遣家丁去找那个女子。”
米太傅听到此处更来气,“找什么找。老夫都找不到的人你能找到?你去接你儿子。让米利去补城防营的缺,米彤准备休沐省亲,你去告诉他,老夫给他安排一个使节的身份,随大使代表新皇去中州周游递交国书。”
城隍听完了合上天地文书,脚踩一阵风飞到了鸿胪寺别苑外头。他化身成了一个老丈,瞧见了把门的季通。
“壮士,劳烦进去通报一声。城西老宅的书生求见大可道长。”
季通打量他一下,“你且候着。”而后他合上大门跑了进去。
季通出来把门事出有因,因为别苑里被小楼收留了一个女子。这女子便是蔡鹮。
蔡鹮在宣王造反之前便察觉异样,他是米须送给宣王的侍女。也是拿着过往账本去平账的人。她身上揣着大把的通票,这一辈子她也不曾见过这么多钱。侯家即便是富贵,也不过是小富。与小楼车中相处之后,才知当真富贵之人的生活奢侈。侯家死光了,蔡家估计也难逃。宣王府被城防军闯进去的时候,蔡鹮见势不妙,先抓着井绳躲进深井,而后钻狗洞逃了出来。抱着账本和通票,她寻到了鸿胪寺别苑外头。玉香见她可怜,便收留进来。
这一切杨暮客都在瞎忙活的时候发生。所以杨暮客并不知晓。
杨暮客在这京都之内,可谓是一事无成。修为不涨,光涨脾气。
季通再回到大门口,将那老翁迎了进去。
杨暮客打量着面容不改的城隍,“您怎么来了?”
“上人,小老儿有事儿通报。”
“说吧。”杨暮客无奈地侧歪在椅子中。
“上人该是准备一篇好文章,赠与裘太师。”
杨暮客坐直了,“您意思是,是时候了?”
城隍点了点头,“新皇开科,国子监贡生跃跃欲试,此时更需人文之光。上人得功德之时到矣。”
杨暮客撇撇嘴,“给裘太师赠文……怕是两党之争摆上了台面。你这城隍站队,举裘太师大旗吧。贫道又不是正经的读书人,哪儿来的文章?”
城隍笑嘻嘻地问,“上人曾说梦中无数圣人授课,又怎没有文章?”
又要当那文抄公?杨暮客是百般不愿,岔开话题问,“你就这么不得意那个米太傅?他算是天降之石,浑然天成,无旧事勾连。这样浑然天成的人道标杆,你这阴司城隍竟然弃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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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石落地歪斜,未能成山。”
“霍,跟贫道玩儿起字谜了。成么,今儿晚上贫道就做梦去找圣人去。可贫道要怎么去见裘太师?”
“裘太师自会上门。”
“信你的。”
休息一夜,小楼通读了一遍蔡鹮送上来的账本。这些玩意可是要命的东西。
账本里分明账和暗账。
凡是木材,后面要多加一个零。凡是徭役,人数要乘以五。
也就是说,宣王本来应该还有三十万大军。但为何按兵不动?这些兵马就在婴侯郡,以徭役的身份藏在民间。自南向北,走龙脊官道,几个时辰便能抵达京都。
这次宣王之败,非是败与虞太保。而是败与他自己。宣王起事之前的诸多准备没能尽数施展。
但这个账本应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