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换位变消耗了杨暮客十年阴寿。
谢好终于瞧见了坛子里的女鬼。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贱胚。奶奶我放了你一家生路,你不念我的好,还要作祟害我。”
“大奶奶,我给你家做女工,也非是你家的丫鬟。你却逼着我去卖身,还那莫须有的债。”
杨暮客也懒得听这两个女子吵闹,掐唤神诀招来了城隍。
城隍早就在边儿上瞧着,到了环境嘿嘿一笑。城隍也变了个入梦的法。太守正跟米须闲聊,不知怎地就睁不开眼,低头再一睁眼坐在一个义庄模样的公堂里。
杨暮客跟城隍说,“这侯家女子还挺有意思,竟不怕鬼的。”
那女鬼挣开了陶罐,变成了个蜘蛛一样的身子。这时那谢好才老实了些,看了看案台后面的太守。太守长得什么模样她自然知晓。
“太守大人要为民妇做主,这女鬼入我家门,将民妇囚于幻境。”
女鬼虽生得吓人,但并不敢言语,四周看了看,只瞧见远处灵光一闪,有个道士掐诀显了身,身旁还站着城隍。她这才敢言说,“小女子状告侯家大妇谢好污人清白,夺人家产。”
太守一伸手往案台上一摸,一个小鬼递上了几张阴司判词。
有一张却写得蹊跷,纸上写了一首短诗。这短诗没个名讳,但用纸乃是宫里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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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花冬里埋红,难忘圣恩正隆。”
太守额头几滴冷汗。也难怪这谢好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中原有个大人物出身,侯家与谢家结亲,但平日里也没听过这些。谢家若有这等人曾在宫中,又如何不声不响的,这怪了?
但这谢好生平写得清清楚楚,是个好妒贪财的泼妇,最是容不得家中有漂亮女子。
谢好见着刘小兰绣工了得,模样又俊俏,便生了坏心,差遣婆子毁了绣活儿,让那刘小兰去赔。刘小兰赔不起,又拿了卖身契让刘小兰去勾栏里卖身。刘小兰活不得,喝了蜘蛛药死了。
这事儿谁看着了呢?刘小兰的女儿,贾夏。
太守差阴差将贾夏的魂拘了来。贾夏年方十六,正是昨儿夜里杨暮客街面上路过见过的卖帕子的姑娘。那姑娘远远竟然能看见杨暮客,脸上一红。见着了太守老爷竟不知说什么,呆愣愣的。
女鬼刘小兰那蜘蛛身子没处躲,有些发疯。她不愿让自家孩儿看见这副模样。
太守啪地一声敲了下惊堂木,女鬼醒了。贾夏愣愣地瞧见了边上的女鬼,不敢置信地喊了声,“娘……”
杨暮客从背后抽出长剑,问边上的城隍,“如此事情,今日才有处置,城隍大人是否觉着晚矣……”
城隍冷笑一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贫道刺你一剑,你若活得,那便无事。你若死了,贫道担了因果。岁神殿再选一任城隍,如此可好?”
“上人休要妄为。本神守着阴司规章,不曾逾矩一分一毫。上人以剑刺本神,无理也。”
“城隍大人曾欲想用人道法剑伤贫道,这笔账贫道如今要讨个说法。不知城隍如何作答?”
嗖的一声,城隍躲进了城隍殿去。
哈哈哈。杨暮客掐着缩地成寸之变奔着那城西城隍殿奔去。
来至城隍大门前,杨暮客当当敲响紧闭的大门。
“家里有人吗?”
无人应答。
杨暮客掐七十二变践行功德章,三分变化之正名显灵变。自入冀朝以来所做好人好事,显形功德。造福轩雾郡众多劳工赞颂声化成金光护他尸身。除尽秽气之后,杨暮客尸身好似金身,灵韵尽显。
“若没人贫道就进去了……”
还是没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