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靖宁?前文提过,天道宗与正法教当下所争,乃是此处人道兴盛后谁为旗主。天道宗开拓为先,正法教立法为后。吵上个千年亦难分主次。
扶礼观典仪行上古之礼,欲雨露均沾。既将我上清子弟摆上台面,那需偿以代价。
便是一瞬,杨暮客货真价实地掌控了这扶礼观的天地之势。扶礼观需认此敕令,需按此敕令行事。
扶礼观方丈被自家弟子裙裙围住,久久叹了口气。“上清道法精深,贫道佩服万分。”
这一场法会在穗光的念词中收官。
扶礼观的方丈随三位高门上人一同前往大殿,他跟在那三人身后,背影有些萧索。
若问扶礼观不是本就求左右摇摆,夹缝中求利益么?当下天道宗与正法教也没谈妥,这方丈怎会失落?
若杨暮客没施法立下敕令,那便是二虎相争。扶礼观可以见机行事,辗转腾挪。但小道士这道敕令之下,两位真人只能在靖宁此规章下道争。他扶礼观也需得守着这方靖宁。
一个宗门想要扩张怎么办?
出大修,合道真人掌控天地灵炁,化灵炁为宝钱供养游神,游神猎取资源。
靖宁不锁大修,不锁宝钱,却锁了游神。
游神乃是有德有智有功者死后英灵。敕令靖宁,那这些英灵需为人道神道之神,受人道香火供养。扶礼观若是肆意收编人道神道之神,那便是不靖不宁。是作威作福。
至秀真人不停打量这个小道士的背影,难怪锦旬师叔高看一眼,难怪可为归元之徒。这等大气运,当真罕见。她不信小道士是有意而为。但率性之为确实解了她与兮合道争两难。
四人进了大殿之中,穗光守在外头。
杨暮客作为长辈,给道祖雕像敬头香。而后是兮合真人,再次是至秀真人。
至秀真人瞥了一眼扶礼观方丈,打发他出去。
兮合道长引着小道士进了偏殿,一挥手,偏殿里桌椅板凳全都变了模样。
一张小茶几,三个灵草编制的蒲团。茶几上灵香袅袅,炭炉上甘泉水沸。兮合招呼杨暮客落座,小道士刚坐下,至秀真人也走了进来。
三人都环视看看彼此,最后竟然都默契地哈哈大笑。
兮合率先开口,“晚辈以为紫明师叔修为尚浅,游戏一场,而后继续云游。没成想竟有如此心胸。”
至秀拿出一个茶盏放在桌上,那壶沸水凭空飞起,向着茶杯斟水,虚空中点点金光落下,变成翠绿茶叶浮于水中。她翘着兰花指将茶盏的杯盖盖好。
杨暮客好奇地看着兮合。
兮合继而哈哈大笑,他此时明白当下情形并非杨暮客刻意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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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秀拿出铃铛一敲,几个小精灵从虚空中爬出来,往桌上摆放茶果。兮合终于笑完,开始给杨暮客斟茶。
“兮合真人欲在此方天地修建魂狱,请律政司神光辖制炁脉。我天道宗差遣行走修整炁脉数千年,紫明上人觉着可占几成?”
“啥?”
兮合憋着笑,“师叔实话实说便好。”
“这没头没尾地,贫道怎敢乱言。我与兮合真人说过,贫道不干预此方天地人道神道。”
至秀真人却笑道,“但上人此时已然干预,上人敕令靖宁,在师侄与兮合真人显法之上。这主需上人来做。”
杨暮客皱着眉,依旧没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干脆地问,“为何要争?”
兮合了当地答,“师侄意欲合道,需寻道场继续修持。教中长辈建议于此地新建道场,继续修行。”
至秀呵呵一笑,“晚辈亦是同样。”
杨暮客左瞧右看,这兮合风度翩翩,这至秀英气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