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城隍,社稷神,土地公,山神,河神,是实实在在的。
杨暮客看着这位已经完全变成凡人的贾小楼,她便是自己此方世界的姐姐。哪怕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听了弟弟的话,她在船上用功读了史料与诸多游记传记,为的便是努力去做好一个女商人。
砰砰,杨暮客磕了两个响头。“是弟弟错了。”
小楼忍着泪,“你若真听进去那是你的福气,若听不进去继续放浪形骸那便随你。”
一旁的玉香惊讶地看着杨暮客。她眼中这位道爷可是个乖张到极点的人物。竟然真的给小楼认错。而且是以凡人身份说教的小楼。
小楼擦了擦眼泪,也觉着自己说得是气话,“姐姐我也不是非要你修道。你念那圣人文章是极好的,说得也是正理。若真能走文路,那也不是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听完这话杨暮客嘿嘿一笑,“姐姐不就是嫌弃大可搅了你捡漏做生意的机会嘛。弟弟出了名其实也非是坏事,咱们可以凭借名声广而告之。咱们来这周上国就是收物件的。还非稀世珍宝不收。弟弟觉着,凭着姐姐眼力怎么也不会被人蒙骗,还省去了寻物件的时间。”
小楼哼哼地喝茶,“这话还算有理,方才怎么不说,非要跟本姑娘顶嘴?”
杨暮客低头叹了口气。
厨青在前头的车厢里喝着小酒盯着何玉常,眼睛一眯。这姐弟二人吵架当真下酒。
何玉常听完吵架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好奇地问厨青,“那杨大可作了什么文章,竟然让我等走得如此匆忙。”
厨青撇着嘴看他,“你这不学无术的庸才,便是听了又有何用?”
何玉常哈哈了一句,“总比不学要强吧。”
厨青却不留他的脸面,“若你不是托生在何家,你觉得你能做什么?王上给了你泼天富贵,你便老老实实接下。一路多少事因为你而起。若不是你贪图美色,能有船上之事?这一路破绽,皆是你无才无能。那郑家商路已经安排好,但你偏偏多疑不信,去求那外人。外人又如何得知我等周密布置,你死了都是活该。无非就是将你弟弟多养几年,改了族谱做嫡子罢了。”
听完这些何玉常面红耳赤,“我那时便要死了,哪还顾得许多。一路过来,好人坏人怎能分得清楚。我又不是那开了天眼的神仙,也不会占卜之术。毒是你们下得逼迫于我,一直说只要我安分便不出事,可那日还是毒发了。还不是你们的错?”
厨青也觉得这小子太倒霉了,皱着眉,“所以才说你命好。有歹人害你提前毒发,却遇着有真本事的道士保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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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喜欢把事情的成功归结为好运。因为毕竟每一次成功的路径都难以复制。
周王就是一个不喜欢言说运道的人。他相信国神,他知晓神道的存在。他相信修士,他知晓非凡的距离。但他唯独不信占卜。因为哪怕占卜也是按照世界规律总结,他仍然担心意外的存在。
这便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允诺,只要看到结果。
白胖的太监送来了陇阴郡的奏章。
因为是急奏,他颇有兴致地拿起打量了几眼,又随手丢到一旁。
老太监笑眯眯地恭喜,“王上,此乃大喜之事。年末之时,贡院文庙祭祀有此美文,祈求来年学子读书有成,以壮我国运。”
周王不应这一茬,拿起稽查司的密奏看着。
常飞十五岁于威东校场作训,休沐之时喜与铁胆侯崔宏之子崔酋同出营寨。二人多流连暗娼居所,狎娼夜宿。后细细跟查,此暗娼居所又为玉兰公王潇所设。王潇二十三年前与曲栗交往甚密。
周王狠狠一拳砸在书案,把那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