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准备运到巴楚坚守的粮草被汉军烧光,粮船也毁坏大半,短时间内再想调拨粮草是不可能了,守军必定军心慌乱。
天色未明,斥候先来报信,戚渊德得到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马上命商越准备到大漠中去接人,消息传开,营中将士也都十分高兴,拿下巴楚便是打开了龟兹的门户,入冬前拿下龟兹大有希望。
一大早将军情禀告刘封,刘封传令后营准备下午加餐,鱼肉、羊肉全都备齐,大家一同迎接胜利归来的将士,等巴楚城中粮草不足,便可一鼓作气攻下城池。
下午时分,一队长长人马从大漠中缓缓而来,骆驼和马匹连成近十里长的一条线,夕阳下在起伏的沙丘上留下长长的影子,形成了一幅唯美画卷。
河岸边,等待迎接大军的士兵早已将木筏船只划到对岸,营中桌上摆满了肉食美酒,只等文鸯他们归来,便可开宴庆功。
万众期待之中,一匹骆驼踏着黄沙狂奔而来,岸边的士兵欢呼着,迎接胜利归来的英雄,但当来人到了近前的时候,士兵们的叫声却渐渐减小,变成了惊呼,几个人赶忙跑下河堤去。
戚渊德正和刘封在对岸等候,看出失态异常,吃了一惊“发生何事?”
刘封也眉头微蹙,此时那几名士兵已经搀扶着来人上了岸,七手八脚扶他上船,正是沙贼首领热合奎,看他精神委顿,似乎受了伤。
马哲疑惑道“热合奎只在南岸接应,并未参战,怎会受伤?”
刘封等人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岸边的士兵也都意识到情况反常,都盯着过河来的热合奎,看他究竟带来什么消息。
不多时热合奎过河,在一名士兵的搀扶下来到刘封近前,看他左胸的衣甲被鲜血染红,嘴唇发白,显然受伤不轻。
“属下办事不力,请大将军……责罚!”
“不必行礼!”刘封上前一步拦住了准备下跪的热合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道“是不是沙贼干的?”
“正是!”热合奎有些吃惊,没想到刘封这么快就猜到了事因,垂首道“是沙皇……属下技不如人,惭愧!”
“是沙皇袭击了你们?”戚渊德大惊,怒声道,“这些贼子,仗着沙漠险恶,来去无踪,历来为西域各国之害,如同山中老鼠一般,除之不尽,实在是头等大患。”
郭统猜到了大概,问道“可是沙贼发现你们在绿洲集合,以为有利可图,便来偷袭?”
马哲却道“此次出征大军足有三千人,沙贼胆敢出手,恐怕不止是为了钱财利益。”
热合奎一阵咬牙,点头道“据我所知,沙皇和龟兹王暗中有来往,这次偷袭大军,恐怕也和龟兹有关系,而且……原本东路大军的消息早就能送到大将军这里,却被沙皇带人截断,不知有多少信使死于沙漠之中。”
“好狗贼!”马哲也难得动怒,沉声道,“怪不得半年来不见郭都督和王将军送信,原来是被这沙贼给断了,此贼务必要除。”
戚渊德捻须沉吟,他这一生与沙贼没少交过手,但始终没有一个根除的办法,一旦得罪了这些人,反而会遭到疯狂的报复,实在令人头疼。
“沙皇我自有办法对付,先带热合奎去疗伤歇息,稍后过河的伤兵尽快治疗,庆功宴继续!”
刘封神色冷峻,望着远处起伏的沙丘,烈日之下,远景在热浪下虚浮飘动,如同波浪一般,这平静的大漠之下,隐藏的危机并不比西域各国的小,如果不彻底铲除,必为大患,便不算平定西域。
不多时文鸯和班辞带领大军到了岸边,有士兵接应过河,昨夜到了绿洲之后天色将明,将士奔波厮杀一夜,都疲惫不堪,各自休息,刚刚入睡之时被潜伏在沙土中的杀贼突袭。
若不是热合奎经验丰富,事先有所警觉,恐怕至少有一半的士兵因此而送命,天明